第844章 做足准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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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回来之前,白洁做足了准备。
此刻,她坐在顾清远的客厅里,从她在门口小声说自己是小洁的时候,顾清远依旧是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是谁。
顾清远戴上了老花镜,左手拿着白洁的手机,右手拿着放大镜,他在看白洁手机里的照片。
这些照片一看就是用手机拍摄的老照片,但是那有限的几张老照片上有白永年,也有顾清远,甚至有一张还是在白永年的家里拍摄的。
“顾叔叔,你还记得这张吗,你给我买的蛋糕,那天是我的生日,这个蛋糕上有一个草莓,打开后我就把草莓吃掉了,我爸还说了我一顿,不记得了?”白洁坐到了顾清远身边,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轻声问道。
没错,没错,没错……
顾清远看着身边的白洁,把手机还给了她,就算是有人得到了白洁家的照片,冒充她来找自己,可是十几年前发生在白洁生日那天的这个细节,不在场的人是绝不会知道的,就算是在场的人也未必能记得,但是顾清远记得很清楚。
顾清远又看了一眼白洁,摇摇头,说道:“唉,这日子过的,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我一点都认不出你了呢。”
“女大十八变嘛,顾叔叔,我们十五年没见了吧?”白洁幽幽的说道。
“是啊,自从你出国读书,我就再没见过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那就不是单纯的叙叙旧那么简单。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回去?”顾清远说道。
白永年被抓之前的一个月,他曾和自己女儿白洁联系过,一次看似没有任何预谋的电话,结尾的时候,白永年做了一个假设。
这个假设这些年来一直深深的嵌在白洁的脑子里,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白永年的假设是,将来一旦他出事了,他会把一些东西交给顾清远,就是那个去过自己家里给她过生日的顾清远老师,那个时候他确实只是一个大学老师。
要么是她亲自回来找顾清远要回去,要么是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到死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不但关系到她自己的生死,也关系到白永年的生死。
后来,假设成真了,父亲白永年真的出事了,从此这个变成了事实的假设被她深深的埋在了内心的最底层。
没人知道这件事,项远舟也不知道,因为白洁记住了父亲说的话,这也关系到她的生死,除非是她自己来取。
要么自己来取,要么不取,这是白永年给她的底线。
底线,意味着任何时候都不能触碰,这条线她坚持了十年。
即便是她要回国了,即便是其他几个人都想知道她如何去做,如何去打动陈勃,她都没有讲出来这里面的道理和原因所在,因为这关系到她个人的生死,没人不怕死。
“可能要待一段时间,我是来找陈勃的,那个给我父亲养老送终的人,也想着拿回我父亲的骨灰。”白洁说道。
她很聪明,没有一开始就挑明自己的来意,而是把陈勃扯了出来。
顾清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洁接着说道:“叔叔,我昨天刚到悦城,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在酒店里住,在悦城,我不敢去找自己信不过的人,所以,就先来您这里了。”
示弱的恰到好处,而且先把两家之间的情谊讲了出来,没提自己父亲放在这里的东西,而只是强调两家人的情谊。
顾清远点点头,但是也没邀请她到家里来住,毕竟她自己也说了,不想去见那些自己信不过的人,贸然邀请她来自己家里,人家信得过自己家吗?
来找自己是一回事,来家里住又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白洁白天来顾清远家陪着他说话,做饭,聊家常,以及自己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晚上她就回酒店住,但是说好的找陈勃这事,她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终于,顾清远受不了了。
“孩子,你不打算去找陈勃了吗,他现在北原,不在东海省了……”顾清远说道。
“我这几天也打听到了,正想和您说这事呢,我明天就去北原了,可能要等一段时间再回来看您,这几天天不好,你就别出去了,滑倒就不好了。”白洁很乖巧的接茬说道。
这话说的,丝丝入扣,毫无违和感,她好像是计算到了顾清远要说什么,以及他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临走之际,白洁站在门口,还没有拉开门,转头看向送行的顾清远,问道:“顾叔叔,那我走了,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比如关于我爸,他有没有委托你什么?”
不能说是图穷匕见吧,但是至少也是敞开了说了。
顾清远见她这么说,于是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说。
“唉,你一来我就知道你的来意了,只是你来晚了。”顾清远说道。
“什么意思?”
“那些东西都给了陈勃了,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他是带着你父亲的录音来的,你父亲临终之前有录音遗嘱,说是让我把那些东西都交给陈勃保管,所以你来找我,我心里很清楚你为什么来,不过,我还是存了一些侥幸心理的……”
“你不提,我就不提了,看来你父亲也告诉过你,他在我这里存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不见得是好事,你久在国外,这么长时间没回国了,一旦拿到那些东西,对你的安全不见得是好事,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终究是逃不过啊……”
白洁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事关她的人身安全,顾清远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如果真的只是怕死,或许她就不会回来了。
“顾叔叔,陈勃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去找他,他会站在我这边吗?还是会独吞了?”白洁问道。
于是,白洁没有再离开顾清远家,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听着顾清远讲述陈勃的事情,她想将陈勃研究的透彻一点再透彻一点,以便自己选择一个合适的让陈勃不能拒绝的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