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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深情男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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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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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重新阖上,床上的罗幔被风拂落而下,将帐内遮得七七八八。光线穿过雕花窗棂半透入室内,为男人浑身晕上了一层淡光,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对上。

刹那间男人凛冽眸光直刺过来,一抹寒意蓦地蔓至心尖。

许弗音忍不住将手腕往回抽,但男人看似随意一握,她却连轻微的动弹都困难。似乎只要薛怀风愿意,就能轻易地完全掌控她。

有那么一霎,她像是触及了眼前人最真实的情绪。

再细看却又是错觉,来人目光清正。

怎么是我家崽

难道是我日日念叨产生了幻觉,许弗音眨眨眼,盯了会确定是本人,唇边惊喜的笑意刚浮上就被更多的疑问淹没。

夫君,你刚才就在

进屋时薛怀风就在吗,许弗音转向刚才还放在角落里的备用素舆,现在正被薛怀风坐在身下,是我记错了自从被许家喂了软骨散后,她这两天偶尔会精神恍惚那么一会儿。许家账簿上再记一笔,她别的没有,就是对仇家的恩怨记得特别清楚。

薛怀风顺势松开了她,随即他就发现许弗音手腕上多了一圈红痕。

他早卸了大部分力道,她的皮肤怎的如此娇气,轻易就能落下痕迹。

我在隔间看书,许姑娘可能没注意,薛怀风似是懊恼自己的鲁莽,说着就要去找药膏,抱歉,我下手没轻重。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喊我的!

许弗音内心地控诉了一句,没错,她被薛怀风那一句夫人给惑得耳晕。调子起猛了,这才是薛怀风会喊她的称呼。

手腕处被外力的压迫感持续太短,她还没察觉到疼痛就被放开了。

许弗音甩了甩手腕,不在意地说:过会就好了,我皮肤就这样的,看着吓人其实很快就淡了,况且你上次给的药膏还没用完。

被这么一打岔,许弗音最初的问题也被略去。

许弗音自觉闯入对方的屋子,要尽快解释:我想练字,太久不练有些生疏,听闻夫君这里有笔墨纸砚,便擅自进来了。

薛怀风表示无事:这间屋子只是落榻处,没有不能入内的规矩。

虽然听男神说得这么体贴,但许弗音还是觉得以后非必要就不进了。

屋里的纸笔有些时日未用,终究旧了,我让无静再采买一些适合女子的,另外孤鹜苑西边还空置着一间厢房,正好可改造成书房。

给我的许弗音讶然。

薛怀风笑而不语。

他或许以为她是新嫁娘对薛府有初来乍到的陌生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对整个世界都若有若无地排斥,这不由她个人意志左右,谁换个时代能轻易就适应了。就连许弗音自己都没察觉,她对面前这个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有些许精神依赖的。

薛怀风总会用最让她舒适的方式,间接告诉她可以慢慢适应。

这样的瞬间多了,对纸片人的好感也不断叠加到真人身上,产生了协同效应。

许弗音:你留下的信我看了,热病可是全好了下面就该接着一句,若是全好了,你是不是不该再让我独守空闺了。

不相处她怎么与他熟悉起来,不熟悉又怎么勾搭。

薛怀风眼角轻轻一抽,不知怎的想到了结亲当日她接二连三的语出惊人。

他模棱两可道:快好了。

快好,那就是没好,没好你就往外跑

许弗音瞪直了眼睛,你知不知道你都没多久好蹦跶了

看他整个人病恹恹的,像是地里快被霜雪压垮的黄花菜似的,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啊

连续三个问句,足见许弗音气恼程度。

那些年为这个悲情人物落的泪仿佛都喂了狗,一时她激动地抓紧了轮椅的两侧扶手,整个人故作凶恶状。

她靠近得太过突然,这距离足以对任何人造成生命威胁。

薛怀风垂下长密的眼睫,右手中指搭在无名指上弹了两下,不知何时藏在阴影处的影子看到手势,下一刻朝着许弗音射出致命三针。

许弗音刚摆好姿势,奈何她是个对喜爱的纸片人拥有无限包容的性子,在近距离看到薛怀风那张脸,怒气就消散了大半。这真是糟糕极了,许弗音不住唾弃自己的没出息。

她僵在原地,与薛怀风大眼对小眼,突然靠近又离开显得她的行为很莫名其妙。

现在不做点什么太浪费,是时候给薛怀风上上强度了。

毫无预兆的,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许弗音的眼眶中落下,这是她在镜子前练习了好几个月的眼泪,愣是让一部无人问津的短剧出现了梨花带雨的热搜,在一堆同质化严重的短剧中杀出重围,为她赚得盆满钵满。

这是经过广大网友认证的,泪珠的滚动、流速、大小都有标准,含金量颇高。

当泪珠直直砸到薛怀风没戴手衣的右手上,水珠沿着青色脉络的手背滑落,带着一缕烫意。

薛怀风刚发出灭杀指令的指尖微动,来不及细想,眼看那三根针即将插入她的后脑勺,那瞬间他的左手扣住她的发髻,转了向将她扣近自己肩头。

在许弗音看不到的角落,他另一只手迅猛抬起,将那三根距离她后脑勺毫厘之间的银针夹住,面对阴影里愣在当场的暗卫,薛怀风摆了摆手。

那暗卫面上遵令,实则惊涛骇浪地退入阴影中。

许弗音还不知道自己背后上演着生死时速,她的脸颊被他的气息轻轻拂过,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只听那慵懒微哑的音线平静地响起:许姑娘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