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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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夫人丝毫没有二品诰命夫人的高姿态,客气回道:不过是家中小辈结个亲,怎敢劳巽王爷费心备礼!来人,给公公备坐!
长赢的职位并不高,但他是巽王的心腹,仅凭这一点,薛老夫人就丝毫不敢怠慢。
老夫人客气了,咱家还要回去复命,便不久留了。
两人客气了一番,长赢告辞离开。他出现的时间很短,但如今正是朝堂新旧更迭的多事之秋,几位夺嫡热门的皇子们斗得白热化,老皇帝眼看着油灯枯竭,却还未定下继任者。
而巽王是异姓王,没有继承权,他的身世扑朔迷离,又极受老皇帝的信任,随意一点举动都会被反复解读。
看客们面面相觑,巽王送来的礼物轻重不论,最重要的是巽王表态了。巽王代表的是他自己,还是圣意,抑或这是对薛家的另一种敲打
到场的几位皇子的亲信,纷纷在长赢离开后,悄然离开。
自从巽王派人来贺喜后,整个婚宴被重新推向了高潮,道贺声不绝于耳,好似刚才的奚落嘲讽都是薛家人的错觉。
一个常在薛怀风身边伺候的小厮来到薛三嫂子身边,悄声说:七公子的热病刚退,便赶过来了。让三夫人多方周到,实是辛苦,知您喜爱张大家的书法,七公子有一真迹,原是难以割舍,既三夫人喜爱,晚些时候就给您送去。
张大家是前朝最出名的书法家,一幅字画被无数文人雅士追捧,薛三嫂子早前被哄骗好几次花了高价买来的却是赝品,哪想到七公子瞌睡了就送枕头来。
哪怕她再不喜薛怀风,但对这位郎君的为人处世却挑不出一丝错处。
金鳞岂是池中物,奈何这条金鳞被斩去了首尾,别说遇雨化龙,便是那蛟龙都不配提。
小厮的话也解了三嫂子的疑惑,怎么前头还病重不起的人,没几个时辰又生龙活虎。
由于薛怀风的身体不便,后续的敬酒再由其庶兄薛睿之代替。
迎着客,薛家人都纷纷放松了下来,这场嫁娶比预想的好太多,那些最糟糕的情况都没发生,这对已经快被边缘化的平遥侯府又怎能不算个好消息呢。
喜房内,许弗音坐在床上,没让她等太久,薛怀风就被小厮推了进来。
喜婆正要往床上撒金钱、彩菓、花生等,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阻止:不必撒。
但…七公子,这不合规矩!还有牵巾、合髻……这都是祝愿新婚夫妇婚后美满的习俗,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可面对薛怀风静如深潭的眼神,并不冷漠,却令人无法忤逆。
喜婆将剩下的劝说吞了回去,再瞅了眼新娘子,没出声,就是不反对的意思。换了一般新娘子早就讨要说法了,再是大家闺秀也受不了这等漠视吧,这位是不是太安静了点,怎么和传闻的一点不一样
喜婆想到新娘子欲悔婚的传闻。
喜婆翻了个白眼,巧了不是,这两位都巴不得这庄婚事明天就黄了吧,连戏都懒得做。
她不知道,许弗音不说话,是在思考如何能既保留自己,又与原主不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如果她怎么都回不去现代,那让她长久扮演另一个人她可做不到。
跳过所有该有的步骤,这对新婚夫妇迅速来到最后一步,这就要清场了。
喜婆本以为讨不到新郎的红包,哪想到小厮上前补了厚厚一包,喜婆顿时喜笑颜开,好听话儿不住往外冒。当婢女们要退开时,新娘子忽然拉住身边的婢女,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婢女满是诧异。
许弗音:听明白了吗
婢女将信将疑,一咬牙,点了头。
薛怀风对新娘子说悄悄话的行为不以为意,左右不外乎是怕他要强行洞房,当下的情形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薛怀风并不觉得被冒犯,淡淡地说:你们都下去吧。
喜婆收了大红包,想着自己就做这么点事有点对不起她的好口碑,她想想还缺点什么,灵光乍现,她立刻掏出了一块白净帕子,将之放到新娘后方的喜床上。
洞房洞房,要能洞才能房。
待她放完,才想起重点问题。
喜婆的目光不由地从薛怀风脸上往下移动,在关键处停顿住了。
虽说七公子被害得去了半条命,腿也残了,但那处没听说伤到。
保不齐……能使
喜婆心里藏不住话,脱口而出:七公子,您可还行
喜婆那纯粹是职业习惯作祟,要不行这块绸缎帕子可不便宜,她就回收了。
问完后,她就悔了。
这该死的嘴哟,什么不该问,还问什么!
只见七公子那涵养极佳的面容上,罕见地出现了明显的怔愣。
似是没料到这种没根据的问题是怎么被问出来的。
半晌,无人应话。
许弗音回忆着接下来的剧情点,只模糊听到喜婆的问话。
她还没理清前因后果,顺口回了句:夫君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