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有人要屠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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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抬起手给了吴阿奶一个耳光:"村里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吴阿奶很急,很怕,她问:"你说什么"
那人眼神里泛起凶光:"装傻"
他单臂按着吴阿奶靠在墙上,手开始逐渐发力:"村口那个泥塑是谁叶无坷在村子里还有什么亲人村子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老人家更急了,更怕了,她使劲儿摇头,脖子被掐着她连呼吸都困难,也就更说不出话了。
"妈的。"
那人骂了一声:"跟我装聋作哑那就从你开始,反正这村子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他另一只手的刀抵住了吴阿奶干瘪的胸膛,刀尖开始往里送。
就在这时候从吴阿奶身后伸出来一只手,修长,干净,指甲缝里一点儿泥土都没有,和印象之中的农村人的手完全不一样。
这只手从吴阿奶的脖子旁边伸过来,贴在持刀人的脸上,然后......往墙上一按。
砰地一声,脑壳直接爆开。
吴阿奶掉下来的那一刻被一只手接住,像是接住顽皮爬墙的小孩子一样把吴阿奶抱在怀里。
来的人是个很高还有些瘦削的年轻人,有一张干干净净的脸,皮肤白的像是女人,长的也有些像女人,眼睛稍显细长,单眼皮,嘴唇很薄。
"三奎!"
吴阿奶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脸就喊起来:"快跑!"
三奎不跑,他把吴阿奶轻轻放下来:"送阿奶回屋。"
他身后有个比他稍微矮一些的年轻人,和他相比粗且黑壮,抱起阿奶进院去了,像是哄着要睡着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阿奶的后背。
"阿奶不怕,不怕。"
三奎等阿奶进院之后,眼神阴冷的如同蛇一样扫过那些外来客。
下一息,一把杀猪刀戳进面前刀客的脖子里,快进快出,快到血都没来得及往外喷。
那些刀客看到这一幕全都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村民会如此凶狠。
第二刀是脖子,第三刀是脖子,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刀刀都是刺进脖腔。
快,准,狠,干脆利索,刀刀致命。
最主要的是,这个叫三奎的年轻人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那张白净的像是读书人的脸上,无悲无喜。
只是简单的,精准的,杀人。
那些训练有素也自认为杀人如麻的刀客怕了,他们成群结队浩浩荡荡而来,进村的时候还在说着看谁杀的多些,杀的最少的那个要请喝酒。
他们逃的时候还是成群结队但散乱的像是被狼追赶的羊,他们忘了手里的刀也能杀人,就如同羊忘了头顶的角也能殊死一搏。
有人慌不择路跑进一条小路上,迎面过来一个拿着镰刀的村民,穿着补丁套补丁的衣服,裤腿已经挽到了膝盖处,小腿上满是泥巴,光着脚走路而来。
下一息,这个刀客就被那把镰刀割掉头颅,拎着头颅的农夫就和拎着一把猪草一样,朴素的像是本该见血就晕的老实人。
更多的刀客逃到了村口,他们是从村西进来的,来之前特意看了看那个泥塑的像,还有人朝泥像啐了口吐沫。
村口就在眼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只是入口,不是出口。
七八个村民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还有拿着粪叉的,高高矮矮各不相同,如果非要找相似,那就是衣服全都有很多补丁。
无事村的人朴素是传统,叶阿爷说过糟蹋任何东西都可能会被山神惩治。
但朴素从来都不是无事村唯一的传统,甚至不是无事村最大的传统。
无事村最大的传统是......无事。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三奎和许多朴素的村民一样,在满地的尸体之中低着头仔细的检查,查看谁还舍不得离开无事村。
送客,要送的周全彻底。
一个刀客仰躺着,嘴里还在溢血,可他却不得不大口大口急促的吸气,因为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那个抱着吴阿奶回院的黑壮小子在这刀客身边蹲下来,伸手扶合了刀客的眼睛,像刚才安慰吴阿奶那样安慰:"不怕不怕。"
然后用手里的捣药锤一下一下敲击在刀客的额头上,直到刀客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和捣药锤特别契合的坑。
等到确定所有刀客都死了之后,这些朴素的村民拎着脚踝把尸体一具一具的拖到村子外边去。
三奎来回几趟拖着尸体到河边,大奎爹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已经在河边挖出来好大一个坑。
大奎娘也在,怀里搂着七奎,手捂着七奎的眼睛不让他看,七奎就从指间缝隙里看。
三奎把尸体随手扔进坑里:"爹,娘,我得出村一趟,去一下那个叫长安的大村,大奎二奎应该是没争气,姜头怕是被欺负了。"
奎爹奎娘同时点了点头,奎娘说:"去吧,看看姜头和阿爷,你大哥二哥没争气,替我抽他们。"
奎爹说:"如果姜头在外边受委屈,问他要不要回来,要回来你就一起回,他不回你也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