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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心上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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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邪王身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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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曾经彼此练剑切磋的场景,似乎还油然在心,怎么会如此突然。

卓青柔见到封柒夜的一瞬,惊骇的后退了几步。但是用袖管遮住的脸颊,又忍不住透过缝隙,仔细的看着地上的人,终究脸颊上还是扬起了似是而非的笑意。

所有人都看着冷月一点点挪到封柒夜的身边,特别是她此时孤身一人,没有人上前,也没人敢说安慰的话。

天地苍茫之间,好似只剩下冷月和封柒夜。

冷月对那些如同刺猬一样密布在封柒夜身上的箭矢视而不见,蹲下身摸着封柒夜冰凉的脸颊,“封柒夜,快醒醒!”

那明明脆弱的娇小模样,却强装镇定,令不少人都忍不住别开了视线。邪王的陨落,也许注定了封夙皇朝的动荡。

封远更是体会着丧子的蚀骨之痛。看着冷月,眼底闪过心疼,但旋即又不得不摆出龙威,喘息怒瞪着在场的所有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竟敢暗放箭矢?说啊!”

这厢封远的话音还在空中飘荡,远处不刻就传来了马蹄声。当众人闻声看去之际,却见到了卓青天、封亦晗以及封凌霄,三人策马而来。

当侍卫让开一条路,让下了马的三人走进时,气氛更加诡异。

“你们几个去哪了?”

封远冷声问着,而封亦晗眉宇紧蹙,面色胶着的看着地上的封柒夜,低沉说道:“父皇?是谁把皇弟伤成这样的?”

“回皇上,不知这是发生了何事?方才老臣与贤王和墨王正在策马比试,这…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卓青天和封亦晗的语气,双双都带着不可置信。但是众人从中也听得出,他们似乎对此事都不甚明了。

那,邪王就行是被谁所害?

封亦晗和卓青天面面相觑,唯独封凌霄冷厉的看着地上的一切,似乎事不关己的态度,也着实印证了墨王嗜杀成性,没有血肉。

“封柒夜……”

正当所有人都对此看似一无所知的时候,一声嗫嚅的嗓音传来,所有人视线全部转向了冷月。

一点点抚着封柒夜的脸颊,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那双噙着柔情蜜意的眸子相望,天寒地冻之间,冷月感觉自己的心,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还有一种碎裂成空的漠然。

“冷月……”锦流年视线晦涩,双手紧绷在身侧,上前一步轻声唤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她任何的应答。

这件事,恐怕在此所有人中,打击最大的就是她。

没有痛哭流涕,没有仰天悲鸣,冷月的镇定和安静,令人心生恐惧。有人说,悲伤到身处,是无法言说的苦,冷月的俏脸苍白如雪,红唇也渐渐失去了颜色,就连那双潋滟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似乎,直到这时,她才发觉,封柒夜死了,跟着她死的,还有自己原本想要和他天荒地老的心。

“给朕去查,封锁围场内外,定要查出是谁暗害了邪王!”封远忽然间仿佛老了十岁,一双浑浊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侍卫,厉声吩咐。

“末将领命!”

邪王身故,这件事在京城中,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各处。

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慢慢飘下了柳絮般的雪花。天地一片苍白,树林中徐徐而过的冷风,好似在当空悲鸣。

冷月身上的狐裘已经脱下,盖在封柒夜布满箭矢的身上,高高如刺的箭矢将狐裘衬托的奥凸不平。而身上的男子,却从这一刻起,再没有睁开过那双冷峻的眸子。

冷月身着淡薄的衣裙,哀莫大于心死,看着那张如同沉睡过去的俊彦,曾经的一切都在眼前回荡。

初相见,他的冷冽,他的傲人。

初交心,他的温柔,他的缱绻。

如今再回首,竟然成为她这一生最宝贵的回忆和珍藏。封柒夜,你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甚至在这之前,连一句道别都没留给我。

“丫头,人死不能复生,你放心,父皇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夜儿白白含冤的!”封远脚步不稳的走到冷月身边,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早就知道她是夜儿选择的女子,却从未料到她竟用情至此。

冷月神色微微一闪,转眸看着封远,竟是嫣然一笑:“父皇,送我们回府吧!”

“来人……”

封远一声令下,匆忙凑出来的侍卫,已经抬着准备好的担架,将封柒夜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上面,随后双双看着冷月,在她踉跄的起身后,才慢慢的跟着她。

锦流年见此,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封远点点头,便转身随着冷月而去。一时间,这场突如其来的狩猎,也因此而落下句点。

至于那道空白圣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人问津,以至于当再次出现的时候,整个封夙因此而风起云涌。

封远旋即也离开了围场森林,皇后卓青柔见他步伐紊乱,旋即看了一眼对面的卓青天和封亦晗,三人心照不宣的交会视线后,便纷纷散去。

“老五,你方才可见到皇弟身上的箭矢?你说到底谁这么狠心,竟然让他死的如此惨烈!”封亦晗转眸看着脸色不佳的封凌霄。

闻声,封凌霄凛冽一笑:“这事恐怕只能问他自己了!毕竟他身上所中,全部是他自己的箭矢,如果是有心人为之,看来是做足了功夫的!”

封亦晗和卓青天对此不置可否,随后卓青天状似无意的说道:“哎,若不是咱们三个一起狩猎,恐怕这件事就要惹人怀疑了!”

*

邪王在狩猎中不幸枉死,这件事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成为了京城中人人见面闲聊的谈资。当冷月和封柒夜回到府邸的时候,整个邪王府充斥在一片哀悼之中。

沉闷冷肃的气氛中,龙修一双赤血的眸子看着自己追随的主子,转身奔出大厅,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打在庭院外的树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