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阿猫阿狗上蹿下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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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晚膳时辰了,您想摆在哪里"
玉春眼见殷稷抬脚就走,一路出了含章殿却又不打算回乾元宫,只站在宫道上发呆,一时有些茫然。
殷稷也被问住了,其实一顿饭而已,摆在哪里都一样,可现在却就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吃。
见他犹豫,玉春试探着开口:"要不,咱们再回含章殿"
他倒不是替王惜奴说话,只是回宫这两日,殷稷去含章殿去得最勤快,要是无处可去,倒不如再回去。
殷稷却摇了摇头,他和王惜奴是相看两相厌,只是眼下被迫上了一条船,才不得不演这样的戏,吃饭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见的好。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长年殿看看良妃,却瞧见廖扶伤自远处一晃而过,对方去的方向,是幽微殿。
对了,谢蕴绝食两天,身体还没恢复,太医每日里都要过去的,也不知道......
他甩了甩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想:"传钟白入宫,陪朕用膳。"
玉春连忙去了,不多时钟白便捧着酒坛子来了乾元宫,殷稷瞥他一眼:"喝酒误事,不准喝。"
"这不是给臣喝的,是给皇上您喝的,刚才臣进宫的时候遇见了薛京,他说今日靖安侯往边境送信了,半路上他将信截了下来,写的是勿动,您说这算不算好消息是不是该庆祝"
他将酒坛子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来,这是清明司暗吏拓下来的密信,上头的确如钟白所说,写的是情形有变,稍安勿动。
可殷稷的脸上却并没有因此露出笑容,若是往边境传信,怎么会用飞鸽呢
变数太大了。
"鸽子是往哪里飞的"
"薛京派人跟着呢,一有消息就来禀报。"
殷稷点了下头,薛京虽没从蔡添喜那里学会怎么做奴才,却将这细致周到学了个十成。
"皇上,您担心什么呢"
钟白眼见殷稷还是心事重重的,索性开了泥封,将酒坛递了过来,殷稷想了想还是接过喝了一口,他紧绷太久了,偶尔也该放纵一下。
"楚镇回京的时间太巧了,不太像是一个人回来的。"
殷稷说着挥了挥手,让玉春去外头守着门,两人没顾及身份,靠着桌椅坐在了地上。
地龙的热气腾腾地熏上来,混着酒气越发醉人,钟白刚喝了一口酒觉得自己醉了,他挠挠头,有些没听明白。
殷稷叹了口气,仰头灌了一口酒:"你算算时间,消息要传到边境,他的折子再送回京,这一来一回,时间往前一推,正是上林苑行刺的时候,他要么是觉得那是世家对朕下手了,要么就是......"
他骤然想起太后离宫时的那句话——你以为哀家走了,这京城就太平了你迟早会被人拉下马的,哀家等着那一天......
上林苑的事,幕后黑手是你吗靖安侯。
"要么什么"
钟白茫然地看过来,眼底满满的都是清澈的愚蠢。
殷稷叹了口气,和他碰了下酒坛子,自顾自喝酒再不肯言语。
钟白忽然爬起来:"皇上,咱们出去打雪仗吧,这雪这么大,不出去可惜了。"
殷稷一口酒险些喷出来,他无语地看着钟白,只是想想两个大男人在雪地里的情形他都觉得辣眼睛,连拒绝都懒得说,嫌弃地拎着酒坛子走远了,钟白没有跟过来,他已经有些醉了,抱着酒坛子在说胡话。
殷稷屈膝坐在窗前的书案上,开了窗户看外头的雪,一天一夜了,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场雪下的竟如此漫长。
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明明那只是雪而已,可他看着看着竟瞧见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梅林,梅花傲立枝头,开得和那年在谢家梅林初遇谢蕴的时候一样好......
"这梅花开得真好,"谢蕴眼见廖扶伤冒雪来了幽微殿,手里还捏着一支梅花,眼睛不由一亮,颇为感慨,"太医好雅兴。"
廖扶伤连连摆手,苦笑了一声:"我一个只会读医书的书呆子哪里懂这些,是路上瞧见含章殿将一株破了花盆的梅花扔了出来,开的那么好,又刚巧就在我要走的路上,这才折了一支,姑姑要是喜欢就留下吧。"
廖扶伤说着将梅花搁在了一旁,谢蕴却看着那花有些愣神,被含章殿扔出来的吗
那,是谁不喜欢呢
"姑姑,请伸手。"
廖扶伤再次开口,谢蕴回神,将手搁在了脉枕上,却已经对廖扶伤不抱希望了。
对方果然没看出什么来,还恭喜了她一句越发康健,谢蕴习以为常,转而问起张唯贤:"最近怎么也不见张院正他先前说要带一个擅奇难杂症的大夫进宫来为我看诊,两天了也不见人。"
廖扶伤不疑有他,闻言立刻保证:"回头我看见他就替姑姑催一催......姑姑若是不介意,我倒是也认识几个民间大夫,虽不如太医正统,也是家学渊源的。"
"如此,有劳太医。"
她道了谢,将人送出了门,不等转身的功夫,血沫又涌了上来,她随手擦了一下,却是刚擦完就又有血迹涌了上来,她愣了愣,两次
心口慌了一下,她垂眼看着手背上的血迹,有些回不过神来,冷不丁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良妃身边的奶嬷嬷跑了过来,满脸都是着急。
谢蕴一惊:"安康出事了"
奶嬷嬷急得直摇头:"不是娘娘,是你,太后身边的青鸟姑娘冒雪回京了,正带着长信宫的人往这里来呢,谢姑娘,你快想法子躲一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