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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冬虽然想得复杂,但市纪委行动组却简单从事,直接让刘小冬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们分成两组,其中一组将金思思带到了另一房间,难怪其中有一位女性,所有行动,都是事前周密安排的。另一组则将刘小冬带到了主卧房,床上虽经金思思临时的匆忙清理过了,但仍然显得凌乱不堪。最后走进来的徐梦达甚至弓着身子,伸出手在床单上扒拉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那床揉得皱巴巴的床单,又用脚踢翻了垃圾兜,还有些湿湿地面巾纸散了一地,也不知道他是真办案,还是有什么想窥视的僻好。
徐梦达侧过身子后,有一名纪检干部立即过来举起照相机,嚓嚓地对着床上、地上拍了N张照片,俨然一副老练的侦探角色。
这一行动让刘小冬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突然觉得,今天这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尤其重要的是,他们差不多将自己—动一番脑筋在床,这事一旦传出去,很可能是毁灭性打击。就算他们要对自己采取行动,为什么不选别的时候,恰恰选在自己和金思思**的时候?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蓄谋已久,专门针对自已?这样想下去,刘小冬脑中那不祥的感觉又增加了99分。
徐梦达在房间里四处看看,又走到金思思的梳妆台前,随意拉开抽屉翻了翻,还将里面的梳子拿出来,在自已那几乎是不毛之地的头上刮了几下,然后才将梳子一扔,轰的一声将抽屉推了进去,再用脚勾出梳妆凳,坐下来掏出黑鹤楼1917-1香烟,往嘴里塞了上去,用极度优雅的姿势点上了火。
刘小冬看着是非常生气,暗骂道:王八蛋,龟孙子,这1917-1烟老子一年都送你N条,这种时候你还拿到老子面前抽,真是让狗给糟蹋了,迟早让你龟孙子抽不了!他对徐梦达的恩将仇报很是不耻,心中骂完他老子,又接着骂他娘,再骂他……
徐梦达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另外几名纪检干部站在房间里,同样是默然不语,似乎是在看着刘小冬的神情变化。隔壁房间有声音传来,是金思思的声音,还伴随着另一个女人尖利的叫骂声,估计两人没有什么好好交流,嘴巴干起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凝神想听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可是很奇怪,尽管她们的声音有时震得房子颤抖,有时高达数百分贝,却是怎么也无法听清。
刘小冬忍受不住道:“你们对金思思怎么了?”
徐梦达慢条斯理地道:“该怎么就怎么?”
“如果你们伤害了她,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刘小东大声的叫道,他心中很愤怒了。
“刘小冬,你叫什么叫,这是纪委在办案,不是在跟你开会。”徐梦达不示弱的训斥道。
“你们办案也要讲规矩,公安机关都不得刑徇逼供呢!”刘小冬揣度着目前的形势,软弱求情没用,人家不认人呢,必须采取一些主动和强硬。
这时一名纪检干部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右手。道:“刘书记,我警告你,你最是主动配合一下吧!”
刘小冬他抬眼看了一下,原来也是认识的,他是市纪委的一名科长,记得是姓陈,有几次他请徐梦达吃饭,这位陈科长和徐梦达都是一起到的场,有几次玩牌同样也是一起上的阵,面熟人也熟,还给他作过特殊安排呢。他记得一次在长丰市请徐梦达吃完饭后,徐梦达说打牌,陈科长却提出要桑拿泡澡,刘小冬晚上恰好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在原来的人间地狱(现在已经换牌子,叫春意盎然了)作了安排才离开的。长丰市几家高档娱乐场所,各县的一二把手都是VIP会员,消费时只需要签个单子就可以了,基本是半年结一次帐,他们是宁愿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也不会拖欠市里餐厅、娱乐场所的帐的。第二天他赶去人间地狱补签单子的时候,发现徐梦达和这位陈科长两人就消费了8888元。如果仅仅只是桑拿或者泡个澡,肯定花不了这么多钱,毫无疑问,两人不仅享受了全套的特殊服务,估计还顺便蹭了点消费品走了。对此,刘小冬表示非常理解,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尤其是男人嘛,就算你是藏金库,藏满了也一定得溢出来,所谓精满则溢,也就是这个道理!他也乐意看到他们如此,这样才显得今后更好说话办事嘛,人在仕途,哪有不遇个事、求到人的时候呢,今天本来就是这个时候了,可他还是感到很皱眉,人家翻脸不认人了!
“配合?”刘小冬见徐梦达、陈科长都装逼,自己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皮子一抬,大大咧咧道:“什么意思?陈科长是要有我握手吗?”
陈科长今天说话也是面无表情,一副认不到人、公事公办的样子,冷冷地道:“应该交的东西都交了吧?”
这个时刻不低头也不行,身不由已,刘小冬稍犹豫片刻,还是顺从的将手机、钱包、烟、打火机等统统掏了出来,放到梳妆台上,然后向前走了几步,侧身坐到了床上向后一靠,右腿顺势搁到床沿上。这算是双规内的人生自由,市纪委也管不着他的手脚姿势。
徐梦达看着刘小冬,有些不屑地道:“爽快点说吧,你跟金思思是怎么回事?”
刘小冬见徐梦达今天装正经,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连这点事自己都想不出来?估计你也是干多了,神经麻木了吧?拜托你动动脑子。”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眼神也难看。
徐梦达道:“怀恨在心,是吧?你今天也不用这种态度,金思思这事可以不说,你就说点其他的东西吧!”
一个县委书记,除了女人这事,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