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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辉陈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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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基会这几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表面上看是众所周知,可知情人却又大多不敢站出来,等待审计工作组进驻的日子还是有点漫长,曾家辉递交上去的请示,近十天时间了,仍然沓无音讯。

再等下去需要的是耐心,上面没动静你还只能等。

按曾家辉的个性,真想跑去问问什么意思?可毕竟面对上一层的首长,一来不是你想问就能找到人的,二来还是要讲规矩,全国那么多事情,自己关注的这一件也许明天他才看到,或许他还在认真的思量,考虑怎么签下意见。可这“或许”了又是好几天,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曾家辉想再找几个知情人多了解一些青基会的内部情况,毕竟陆俊生只是个别人,可他主动找人,基本上都是避而不见,要么声称人不京城,出差什么的还有一阵时间才来;要么你找到了人,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谈任何事;有的更是直言不讳,这事都说了几年,可谁认真管过?倒是看到反映真实情况的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报复,因此他们不会说的。

这些倒是让人理解,虽然曾家辉表示这些问题很快就着手处理,可谁信?

他现在只是一个团中央的副书记,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如何搞定,这恐怕连团中央第一书记也不会说这种话的。

思来想去,他把近年来关注这些问题最多、判断情况比较客观的几名记者的名字过滤了一遍,最后将焦点集中到了南F周末的一名叫方世玉的记者身上。这记者不但名字取得跟电视上演的那广D黄飞鸿的徒弟一字不差,看他的文风还真有点厉害,敢于较真,坚持真理,而且还是一个扭住问题不放的家伙,有点意思。

通过朋友的渠道,间接获知这位大记者最近不会离开广D,曾家辉决定亲自跑一趟,一方面因为这事上面没回音,呆在京城还是很憋闷的,出去透一下气也好。另一方面他也深知,这些名记都是无冕之王,个性自然十足,自己主动上门而去,也许能了解到更为多的情况。因为方世玉追踪青基会问题几年了,写了十几篇文章揭露相关问题,他知道的情况一定程度上估计比自己还多还深刻。

曾家辉南下广D只带了团中央安排给自己的秘书小胡一人。

从广Z机场出来,曾家辉自己提着公文包走在前面,小胡拖着行李跟着,因为他出行既没有与方世玉取得联系,也没有让团省委知晓,更没有与这边的任何一个朋友说自己会到来。所以,他们二人准备前往机场外的出租车停靠点,需要前往市区自行安排住宿。

刚要接近出租车站台时,迎面穿过来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不巧还撞在了曾家辉的身上。

“叔叔,对不起!”

女孩显然有点害怕的样子,一边回头道歉一边急急的往前而行。

曾家辉对这样年纪的小女孩还如此匆忙的赶路,真是不太理解,也许这沿海地区的人大多都如此吧,摇头笑了笑,“没关系!”

可他刚迈了一步,感觉有东西掉到了地面上,低头一看,公文包里的钢笔掉到了地上。怎么回事?拉链拉着的,东西怎么会掉出来了呢,他警觉的举起公文包一看,上面已然多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显然是被锋利的薄刃划过,里面的钱包已然不翼而飞了。

瞬间,曾家辉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迅速一回头儿,看到刚才那个小女孩正闪身七八米之外了,他刚要转身追去,后面上来的小胡已然对这个过程明了一切,放推着的行李往曾家辉身边一放,“书记,我去追。”

小胡话音刚落,身子已经在三米开外。

曾家辉稍感惊异,这小胡还有这么快的身手,哪儿像个文秘人员,简直就是个保镖嘛。钱包里的钞票他倒是不关心,掉个万儿八千的对自己算个屁,可里面的几张银行卡却是掉不得的,一来是卡上的数额很大,二来是卡的名字可不是自己的,要是掉了再挂失补办,那有些麻烦啊!

曾家辉将行李车往回推了过去,靠在一个墙边等候结果,不管能不能追到人,小胡都肯定会到原地来的,至少他会来拿行李,这是一个秘书人员的分内之事儿,他相信在国家机关工作的人员,这些基本的素质一定过硬。

还好,等了几分钟,小胡就回来了,还带回了刚才碰撞的小女孩。小胡一手抓着小女孩的手在前面用力的拉着,一手拿着曾家辉的钱包,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他为这女孩为曾副书记制造麻烦感到很生气。

不用问,曾家辉已然明了刚才那小女孩的一撞代表着什么意思,多问也是无益。他倒是回想起那么短的时间,这女孩就能拿刀片划破自己的公文包,还能在一个踉跄之中就掏出里面的钱包,这手法真是够快的,这说明:第一,这小女孩的动作久经训练,很专业。第二,她不会只干过一次两次,一定屡干这种活儿。

“书记,报警吗?”

小胡眼睛看着那女孩,嘴却是在向曾家辉进行请示。

曾家辉未置可否,虽然这小女孩对自己实施了偷窃,但他并没有对她产生恨念,相反他更关注会是谁训练她的、又是谁让她这么干的,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小女孩能自己单干这种事。他看了一眼小女孩,长得还算清秀,人也很精神,只是身上的衣服穿得有点没品没位,此时正低头欲哭呢,“小妹妹,你知道自己刚才干的这叫什么吗?”

小女孩先是点头,然后又是摇头。

她显然害怕承认,头垂得更低了。

曾家辉作为受害者,反而安慰小女孩道:“你先别害怕,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行吗?”

小女孩显然内心很害怕,一直没敢出声,这会儿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叔叔,她显然在害怕担心的同时,也在警惕防范什么,甚至有意无意的在往旁边直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