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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感叹,不得不说,父皇是真的看得重程宴清,玉玺都能交给他。
秦郡王脸色难看的看着手上的玉玺,难怪当初他毫不费力的拿下玉玺。
终究是他小看了这个长宁公主。
我看着面上愤愤不平的季迟川,面色平平。
「你说我邺氏害你满门忠烈」「那这些你自己看。
」当日我问父皇,季家究竟有没有谋反,父皇没有说话,只是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自己寻找。
当年我也不曾相信季将军真的会谋反。
只是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东西,时间、权利、金钱,这些都是筹码。
五年来这些证据一直存放在勤政殿暗格里,不见天日。
正如当年季将军做的事一样,不能见光。
「不可能!这些都是你们邺氏为了巩固皇位捏造的!」季迟川看着这些证据,并不相信。
「当年季将军官至一品,父皇待他亲如手足,这些难道也是假」我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真相了,只是不肯相信罢了。
对比起季迟川癫狂的样子,旁边的秦郡王反倒显得冷静很多。
他抬眼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什么。
14.秦郡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还不等其他人有何反应。
他强行挣脱开压着他的禁卫,展开衣袖,臂膀上的袖针瞬间发出,朝我心口处射来。
程宴清反应比我快了一瞬,将我推开,我顺势带着他往旁边一闪。
就在秦郡王发动的同时,暗处的弓箭手也朝着秦郡王射出一箭,正中心口。
秦郡王面露不甘,眼眸中愤恨无比,倒在地上,结束了这一生。
长宁公主登基为帝,号邺瑾帝,年号鸾和。
鸾和元年十二月,秦郡王造反于太极殿,死于远箭,贬为庶民,子女同罪。
罪臣之后季迟川,助桀为虐,罪加一等,囚于天牢,听候发落。
这场登基闹剧总算是落下帷幕。
是夜,我端坐勤政殿,看着手中这封圣旨。
上边的一字一句都是由我亲自书写的,章也是我亲自盖上去的。
我认识程宴清的时间并不比季迟川的时间短,五年了,父皇能看出来的情谊,我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那日书房找到的信,是程宴清将一颗真心刨给我看。
皇权之下无真情,虽然我不相信这句话,但是谁又能保证人是永远不变的呢?程宴清到的时候,看见我手上的圣旨,看见我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只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他看着我,他在等我一个解释。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记得小时候父皇总是在我面前夸奖你。
」「民间总是盛传相府嫡子光风霁月,一身才学名贯上京。
」「五年来,你一直陪着我,那道合婚的圣旨是你找父皇求来的吧。
」我看着程宴清的眼眸,继续说到。
「宴清,后宫内侍不能干政。
」「你甘心就这样拘泥于后宫一辈子吗?」程宴清就这样看着我,我与他四目相对,我看见他眸子里的情绪。
「我甘心。
」「可我不甘心。
」「你不能,我也不能看着你陷在儿女私情和后宫争斗上。
」「宴清,邺朝很大,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可尽情驰骋。
」我不能埋没了程宴清,我不能让他这一辈子困在深宫里。
现在他可以为了一腔情谊留在后宫,可待他日情分消磨,两看生厌时,又该如何?程宴清接过我手上的合离诏书,朝我拜了一拜。
「既然无法在后宫宽慰陛下,那就让宴清做您手里那把最锋利的剑吧。
」15.逼宫不过几日,我日日忙碌朝堂之事,不知不觉天已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