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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严松第二天再到审讯室查察看时,情况迥然不同了。而且是相当的不同,花三面容相当的憔悴,而两名干警则是相当的疲惫。
一见这等场景,刑警出身的严松,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看来这两名干警是顶着压力,动了真格的,一些必须的私刑审讯肯定少不了。好在这个花三除了双眼血丝,嘴角起泡,浑身无力之外,毫无外伤,办得还算妥妥的。
“不错”严松心中称赞了一下两人,虽然他知道两名干警较了真,却还是沉着脸,走到桌前拿起审讯记录,只见上面并没有比昨天自己看时多上几个字,这才将悬着的心稳稳放了下来。
不招,正中下怀啊。要是这个花三真的什么都招认了,那就弄巧成拙,没得什么玩了,那样的话,自己去找什么理由将他送市公安局呢?
严松按捺住心中的爽快,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再次将审讯记录往桌子上一扔,“你们专业点好不好,连这么个小案子都审不明白,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他虽然没有说怎么处置两名干警,可他的话还是让两名干警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自己在县局的日子恐怕要到头了,估计下个月真得去哪个派出所报到不可!
都是花三害的。
看着两名警察一脸惭愧中混杂的愤慨,严松不忍心再训他们,“行了,这个案子不用你们审了,你们在这儿把他给我看住了,不许任何人接触他们。他嘴硬是吧,我还不信收拾不了!”说完转身而去。
这一次严松没有摔门。
两名干警本以为又得挨局长大人半天臭骂,没想到原来却是不刮风、不下雨的,一片阴云就飘得无影无踪了,心中甚感诧异。这也让他们两人对严松的命令暗下决心,坚决严格执行,谁也别想靠近花三这个人滓。
两人不敢大意,将审讯室的门反锁好,又将自己的电话关机,这个花三不是要跟老子们耗吗,那就耗一耗吧。三百瓦的灯泡全给花三一个人点了,什么水啊、饭啊这些吃的,你花三想都别想,饿着渴着吧,让你耗!
审讯室里一片安静,两名干警陪一名犯人,开始静坐!
一个小时之后,严松再次来到审讯室,而且还带了几名干警过来,不过这几名干警不是枫林县公安局的人,负责审讯的干警也不认识。他一进屋,就对两名干警道:“这几位是市公安局的同志,由于花三打人的时候,县公安局出警同志的作为遭受质疑,市局对此高度重视,所以案子将上交市局审理,你们办理一下移交手续吧。”
两名负责审讯的干警已经出了气了,送走这个瘟神也好。
再说了,他们也觉得严松局长这招乾坤大挪移玩得挺漂亮的,这个花三在枫林县的关系错综复杂,既不能动私刑,又得顶住各方压力,想要在枫林县审清花三犯罪行为的根底,根本不可能,而县公安局碍于县领导的情面,办这个案子也会费力不讨好。如果将花三移送市公安局审理,恐怕一切就不是枫林县的人所能左右的了。
抛掉这个烫手山芋,两名干警自然是心中乐开花,不但快速办理了移交手续,还帮忙将花三押上了警车,心中祝愿这人渣最好一去别回啊。
花三现在已经成了查处喻星豪的一个重要突破口,重要性不容置疑。只要花三被押到市公安局关起来,不管他招与不招,其功效都妙不可言。他招供了当然最好,成为拘捕喻星豪的重要依据;如果花三真能扛得住,不招也不关事。卢原市有曾家辉与陆小东坐阵,喻星豪根本无法插足,花三在市局的情况,喻星豪根本是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有无风吹草动,他喻星豪都会莫名惊慌,手忙脚乱。
严松不敢掉以轻心,亲自押阵。
花三刚被押解出枫林县公安局,消息灵通的喻星豪就获知了消息,他还真被吓了一大跳。本来花三只是与人打架斗殴,又不是什么大罪,严重的只是对方为新来的公安局长严松的二叔。他才给予了高度重视,除了招呼县局警察关照,不让花三在里面吃苦,他还为了以防万一,通过关系找了多人说情,希望能尽快把花三放出来。
严松与自己刚刚建立了一点点交情,不可能立即就让他放人,毕竟涉及其二叔。在喻星豪想来,严松不过是等他二叔气消了,自然会看在那晚自己在洗浴中心帮忙处理善后事宜的面上给予通融。
本来会没事的,就算这个严松不给面子,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不担心自己的那件丑事吧?再说了,只要在枫林县,还没有人能审得了自己的人!可没想到这个严松翻脸不认帐,竟然将花三押走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被押往何处,这未免把事做得太绝了吧。
花三是自己的得力手下,这些年跟着自己做了不少事。他不但是以前几件要案的执行者,而且还是这次严松上任途中车祸的临时指挥,要是他把这些事情全抖出来,那得玩完了。
喻星豪得到消息后,立即急匆匆赶到了县公安局,想要搞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在审讯室里找到了两名负责审讯花三的干警。
他能找到这两名干警,非常不容易。
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昨天晚上审了花三一宿,应该已经回家休息了,可他们偏偏还呆在审讯室,而且这是严松临走时的命令,在局长没有给他们下达新命令前,他们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审讯室里,不得外出。所以喻星豪气极败坏的几乎将枫林翻个遍,最后才找到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两人。
喻星豪在这里已经横行惯了,上前一把将正趴在桌上的两人拍醒,大声道:“你们还知道睡觉,花三那儿去了?他被押往什么地方了?”
扰了好梦,两名干警本来就不爽,抬着一看是喻星豪,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起来道:“你谁啊,凭什么打听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