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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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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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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好了,你让他休息十分钟。劳逸结合,这样会提高效率一些。”

“大哥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赚钱第一嘛,效率还是要的。”

曾家辉说完掏了一支软中华给监工,自己也点了一支。本来想给那老实人也扔一支的,可考虑再三,还是忍了,惹来怀疑可不好。

老实人没再挨打,还获得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他是感激的看了曾家辉一眼,也没说话,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气,真是累坏了。

曾家辉往前走了两步,见监工走开了,他忽然又转身走了回来。可他刚走到老实人身边的时候,监工又警惕的过来了,曾家辉一看形势不对,抬脚就要朝老实人踢去,同时向杨成使了一个眼色,杨成会意的一把将曾家辉拉住,“大哥,算了。”

监工这才放缓神经,过来问道:“曾大哥,怎么了?”

“我几天没揍人,有点手脚痒痒了,想过过瘾。”

“呵….这事啊,那你随便。”

“算了,你这一看见,我又没了兴趣。”

“那我走开,你过瘾好了。”

监工乐得走到另一台机器那边去了。

曾家辉故意的大声骂骂咧咧一会儿,待没什么人注意了,这才转身背对着老实人道:“我不会真打你,但有人过来过问的时候,我会轻轻的来几下,听懂我的意思了么?”

老实人不解,“您….什么意思?”

曾家辉还是没转身,只是道:“我看了,这里多数是智障人或者未成年人,只有你等几个好像不是,我有些好奇,想问一下你的情况,没别的意思。”

老实人本来很感激他让自己获得了休息时间,正突然不明所以这人为什么回来要踢自己,现在见他说不打了,知道这人不坏,于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我问你答,抓紧时间。”

“你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要管,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砖窑的人。”

老实人眼里闪过一丝希望,讷讷半天,“你能救我出去么?”

“这个现在说不好,那得看你配合的程度。”

“那你问吧。”

老实人赶紧点头道。

曾家辉看了一下表,“你到这砖窑厂多长时间了?”

“两年。”

“拿到了多少工钱?”

“一分钱都没拿到,倒是经常挨打。”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个…”老实人一提及此事,忍不住就是一阵心酸,“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时间有限。”

“嗯。”

老实人赶紧低声的讲了起来,原来他是一个农村来的,因为家境很差,生活很困难,自己又没什么文化,就打算出来打打工什么的,当他到灰三江省火车站,出来一转悠,就有个一脸慈祥的家伙主动凑近说什么给你找个工作啦,包吃包住什么的。还主说活儿也不是很重,只管扫扫院子什么的就可以,工资是一天五十元钱还不拖欠。急着想找一份工作的老实人赶紧跟着来了,到这儿一看原来是砖窑,他不想干,可由不他了。这儿是进来容易出去难,砖窑的监工二话不说就让老实人上了工地,两天下来老实人就累垮了。

老实人这下生病了,因为干活流汗太多不得不猛喝凉水,他猛在水管下面冲脑袋,身上发起烧来。实在坚持不下去,老实人在一大堆新出机的砖旁来了一个夸张的晕倒,顺手推翻了刚刚码好的一堵砖块,稀里哗拉的坏了几十块,蒋老板心疼他的砖,一方面让监工连打带骂老实人,一方面不得不让老实人休息。老实人直想把监工与老板一起干掉,可惜没那本事。不过老实人就是坚持自己干不了,蒋老板用尽了办法,最后只好派车把老实人送去附近一个诊所。想不到诊所一看老实人那个样子根本不敢收,只好送了医院。在医院打针输液,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管着他。等到病情好转了,一天输瓶的时候,老实人心想不能再犹豫了,说要去上厕所。进了厕所,他一把将输液针管拔掉,不顾流血,从窗户那里窜了出去……可人家看管的人员经验丰富,他刚出了窗子,就有人守着“逮了”他,这下好了,不再继续住院,而是直接拖回了砖窑,养了两天就让他再上工了……

“像你这种情况的人多吗?”

“不太清楚。”老实人摇头,“他们一般都不让我们相互交谈,睡觉都是实行单门别院,几个大人加几个半大的孩子住一屋…”

“哦。”

曾家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估计那监工又要回来了,道:“记住,我问你的话对谁也别说。”

“你一定要救一下我们啊….!”

“再忍忍吧。”

曾家辉已经看到监工从那边又向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赶紧对老实人道:“干活吧!”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踱着步,一会儿这瞧瞧,一会儿那看看,走到一个制砖机旁边,他似乎对那台机器产生了兴趣,扔了一根烟给那儿的监工,然后就蹲下身体盯着机器直看,土从机器后面加水搅拌成泥,沿着机身向前流出口变成棱角分明的泥条。出口旁一位年轻人用钢丝刀每隔一米多切开,再传送到细切割砖台上。另一人用油刷在砖台上刷上一下,以防砖坯底部被划伤,他将一米长的泥条往前一推,前方钢丝将泥条齐刷刷的割成多块成型砖坯。前方有两人将一条木板摆好恰恰接住落下的砖坯,再将木板沿着两根铁杠向前一推,木板连同上面的砖坯就到了合适的位置侯着了。这样凑够几板,旁边等着的拉车工将排子车猛的向前一推,撞到支撑铁杠的机关上,几板砖便“咣当”一下到了车上。

工序倒是有条不紊。

拉车的是一个傻乎乎的年轻人,时不时的咧嘴露着黄牙嘿嘿笑笑;但是当他拉起车弓着身向前走的时候也有些愁眉哭脸,咧开的嘴明显噘了起来,双眉一阵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