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过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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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折腾了一番,踏上了去超市的路。
“这村子之前有整改过?道路倒是规划得很好。”司承琛开着车,穿过整个村子。
她点头,“大概是六七年前整改的吧,首先是村民自发掏钱修路,后面政府拨款整修了,每一家的外墙也重新粉刷了。”
“当时因为这个事情,村子里闹得厉害,因为并不是人人都愿意掏钱的。”秦婳记得当时时海也是如此。
郑奶奶想要修,时海不同意,觉得以后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何必浪费钱给其他人享福,郑奶奶却坚持认为这里是自己的故乡,无论如何应该为家乡尽一份力。
因为这个事情,两个人头一次争吵得那么厉害。以往时海都还装装样子对郑奶奶算是尊重,就从这一次之后,就变了,时海经常对郑奶奶开始不耐烦。
秦婳当时就意识到了,时海一直以来都没有将郑奶奶当成母亲对待,更多的还是将郑奶奶当成工具人。
“不过村子里的人多还是为村子着想的,少数服从多数,最后路修好了,过往的恩怨也就都没人再提了。”
秦婳儿时村子里居住的人还算不少,但是随着时代发展,村子里逐渐剩下的都是老人了,还有部分留守儿童。
她趴在车窗边,热风袭来,好像回到了孩童时期,郑奶奶骑着车带着她,炎热的夏天,她总是在后座吃着冷饮。
司承琛偏着头看了一眼她,“不过无论村子里的人走到哪里去,这最终都还是他们的故土,终究还是会回到这里。”
“是,正如我此刻也回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城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每每一回到这里就会让我觉得特别舒服。”
秦婳声音闷闷的,“我就是一下失去了方向,以前我所有奋斗的目的都是为了给奶奶一个更好的生活,现在也不知道该为了些什么了。”
“为了自己,婳婳,如果真的找不到努力的方向,那你就为了自己。”司承琛腾出来一只手,握住了她。
她没有在接话,一直以来都是各种忙碌疲惫,忽然之间歇了下来,倒是真的有些不适应。
“小瑾?你是小瑾吧?”
车子停好,刚到门口,一位中年妇女就凑了上来,眸子一亮,有些犹豫不决。
秦婳有些不太记得面前的这个人,还是点了头,“是的,你是?”
“我是你王婶啊,之前住你家屋后面的。”中年妇女报上了姓名,“还真的是你,刚刚我就觉得眼熟,但还不敢认,没想到真是你,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说着王婶的目光停留在了司承琛身上,“小瑾,这是你对象么?还真是一表人才啊,和你是般配。”
秦婳依稀有了些印象,是住在他们后面的那户人家,不过早在几年前就搬到了城里去住,很久没有见过了。
“前阵子你奶奶托我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你奶奶身体还好吧?”王婶显然对郑奶奶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蹙眉,“我奶奶?她让你办什么事了?”
王婶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吗?你奶奶把老屋子转到你名下了,我家儿子不是住房保障局里工作嘛,之前联系上了我,要我帮忙。”
这个消息,瞬间就让秦婳怔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多谢。”司承琛搂住了秦婳,对着王婶道了谢,“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后续房子有什么事情,好联系。”
王婶有些奇怪,看着司承琛,“你们奶奶有我联系方式。”
不过热心肠的王婶还是留下了手机号码,“天怪热的,我就不多说了,回头有空来家里玩玩啊。”
王婶离开后很久,秦婳都没有回过神来,脑海里一直在想郑奶奶是不是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人们总说,临死前,总是会有感应,所以郑奶奶才安排好了这一切是不是?
“婳婳?”司承琛放低了声音,看着怀里的人还有些出神发呆,默了片刻,温柔呼唤着。
她回过神来,眼眶有些红,“奶奶一早就预料到了今天,所以才提前做了那么多准备,房子的事情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说到这个,司承琛才想起来和郑奶奶见面没多久的时候,郑奶奶就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让他等到自己离开时,交给秦婳。
此刻,如果秦婳知道这个,该有多伤心难过?
他的大手轻轻托着她的脸颊,“婳婳。”
除了温声的呼喊她的名字,司承琛不知道自己应该还能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就任由着奶奶在这里住下呢?为什么我不陪在身边呢?我到底是在忙些什么?到头来什么也没忙好,奶奶也没有照顾好。”
秦婳自责涌上心头,“我当时只想着赶紧把手术给安排好,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总是说让奶奶开心就好,可到头来连最基本的安全都没有保障好。”
“我,我为什么那么没用,为什么那么没用。”秦婳闭着眼睛,一行清泪留了下来,“奶奶为什么都不说?”
在超市门口,秦婳哭成了泪人,这并不是司承琛的本意,本来是想着带着秦婳出来逛逛超市解解闷,结果阴差阳错又给人弄哭了。
秦婳小声啜泣了好一会,渐渐平复下来情绪,察觉这个地点好像确实是尴尬,“我是不是很丢人啊?在超市门口,跟个孩子一样,说哭就哭。”
“孩子怎么了?多少人想保留童真还做不到呢,你这多不容易,还可以保留纯真。”司承琛给她找着理由和借口。
秦婳擦了擦眼角的泪,“我们进去吧,外面太热了,你衣服前后都要湿了。”23s.com
后面是汗湿的,前面是哭湿的。
“不准备在跟孩子一样哭一会了?”司承琛见她情绪似乎是稳定了点,开口调侃了一句。
她摇摇头,本身秦婳就不是爱哭的人,这几天几乎是要把这二十好几年的泪水给流干了,但是还是难以控制。
哪怕是努力想要遏制,依旧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