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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树(27岁随笔,抱歉没能更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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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那句“这个不对”让我很有感触,于是我答应下来,当时在贴吧浮动的一种言论也让我极其反感,就是有一部分人非常自信地认为他们看盗贴是为了作者好,帮了作者很大的忙,于是将盗贴在道德层面上合理化,我为此连续发了三篇帖子,于是天下大乱,最初我摆正逻辑与一些有代表性的言论做辩论,但后来有一个人出现,说各种言论,但又摆出一副“我说这些不是为辩论,我就是故意来捣乱”的态度,当时倒真的为这个感到了生气,于是我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回去写书,不再理会这类的言论。

但让我一直在想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件事后,我看到的一些有趣的东西,算是……某些人自说自话的东西吧。

始终有类似这样的言论,诸如:1、作者其实不该正式参与到这类事情中来的,这样影响了他的写书;2、作者被他那朋友蒙蔽了,失去了理智;3、作者打击盗贴,就是为了钱,太贪婪;4、作者有一天一定会后悔,他因为这个事情失去了成绩,失去了收入。

老实说,每次看到这样的言论,我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反倒不为其他的事情事情,不为那些人说憎恨我而生气,因为觉得被我敌视而憎恨我的,他们迟早看不下我的书。

我感到生气的是,我在那些帖子里那样明确地表达了我的立场,为什么有许多人视而不见呢。

因为之前已经在论坛混过好几年,其实从发帖开始,我就大概能预见最后的结果。老实说,我从不指望自己能解决盗贴问题什么的,诚如许多人所说,盗贴千千万万,哪里都有。可我决不能忍受一种趋势,就是盗贴为作者好,有了这种趋势,所有人都心安理得了,一个不对的东西就会壮大。我在帖子里无比明确地表达了立场,传递出“这个是不对的”的态度之后,到后来却有许多人无法理解我。

文人一定要有立场。

到后来我看见一件很好的事情,结果非常理想,有人赞我也好,恨我也好,扭曲我也好,没有人在说“我看盗贴,帮了作者很大忙”,有人说“我看你不爽,我就要看盗贴,我去订阅别人的正版,就看你的盗贴。”我很高兴,许多年前人们都说看正版的是**,毋庸置疑,不久前他们心安理得看所有人的盗贴,但在这件事之后,他们终究无法反驳“盗贴是错的”这么一个简单的概念,他们为什么要开始看正版,因为不想被非议,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正版的土壤,反哺我所生活的这个圈子,不管那个时候我还在不在这个圈子混,这一次,我小范围地改变了一个趋势,将坏的变成了好的。

但我仍旧对前面的那些言论耿耿于怀,我是为了一件我认为对的事情,无比清醒地站在那里,说出我的立场的,他们老以为我被人蒙蔽、煽动,老以为我为了利益,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老以为我会后悔,在我已经清晰地表达了一切之后,让我觉得……真是无奈。

这是一个十三亿人的国家,文人改变不了什么,鲁迅也不行,我作为一个网络写手,说文人的事情,就更加可笑了。最近几年我渐渐看到一种观念,就是“你能做到什么?”例如你不能彻底弄倒所有的盗版,你凭什么反对其中一个,你反对这个有什么意义?

但人的力量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彻底解决什么事,十三亿人的事情,首先是舆论和趋势要往好的地方走,社会上的大趋势变动之后,政府才会往好的方向走,它们才会感受到压力。这些年来,我们看见每况愈下的公信力,看见每况愈下的社会,不是因为我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们什么都不做了,我们连说都不说了。当有一天你看到某个令人愤慨的新闻,你嘿嘿一笑,非常“成熟”地说这世界就这样子,趋势就已经达成了,很遗憾,这是坏的趋势,那么社会还会更坏的。有人可曾看见自己身边的趋势吗?

其实我也并不疑惑他们为什么会那样说我,若他们真的承认我没有为了利益,他们就什么立场都站不住了,他们只能这样认为、认定、笃定我将来会因为利益而后悔。而现在这个环境下的一切也更加贴近利益,公平的道德已经稀薄到一定程度,于是欺骗也不用太费心,利益则成为了最简单的衡量标准。

如同韩寒与**的事情,其实相当一部分倒韩的,都是下意识的嫉妒于韩寒获得的巨大影响力,名和利。其实我们以前写文,每个人都力求表现自己的成熟,哪怕没看什么书,也希望别人能觉得自己够成熟够稳重,那时候抄了一句句的名著名言在本子上,作文里偶尔用上一句“巴尔扎克说过”,其实压根没看那书,现在按照那种标准,我无法证明任何一本书是我写的,这是何其悲剧的一件事。**,贼也。

我不是文人,我不敢当,我不敢说的话,韩寒那边说出来了,于是在我来说,倒是很认同他……啊,这个倒是写着写着就跑题了……

我想我是不够光明正大的,总是想要在夹缝中表达一些自己的立场,虽然到得现在,单纯表达立场这种事情也已经很难被人理解了。在眼下的这个国家,要做成某些事情,主导事情,终究还是政府说了算,他们的一个趋势,十三亿人的趋势就被决定了,我觉得这两者还是有相辅相成的意义的,所以我跑去说傻傻的道德,说对的,对于游戏,我也曾跟人争辩过盗版,盗版已经扼杀了游戏界。所以有些人说你就会说盗贴干嘛不去说其它的,这些言论也是站不住的,我的确去说过,我觉得我改变不了什么东西,我仅能尽自己的一份力。

前一段时间我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打败了一种趋势,至少在小范围内,做到了某些事情,许久以前曾经有作者去贴吧说话,被赶走了的,也有作者申请了贴吧吧主,最后却被弄盗贴的投诉推翻了的,到了我这边,赘婿的贴吧至少留下了许多人,已经没有盗贴,然后也陆续看到有一些贴吧开始停止更新——当然是极少范围,我不能说这是因为我,但我觉得,这也是趋势的一种,然后最近我看到一个帖子,是另外某本书的贴吧的,有人说:香蕉说过一句话说得很对,你一声不吭看盗贴也就罢了,还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作者好,这就太没逻辑了……啊,至少我还是把立场传达给了一部分人,不是么。

然而到了最近新出的版权法修改草案,那上面不是为了保护版权,而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合理化各种盗版了,无论是印象制品,还是文字产业,还是这样那样……当时的心情,倒还真的有些复杂。因为我知道,要真正解决任何问题,到头来都是要靠国家,我以为我对趋势尽了一份力,我原也知道这些事情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但直接看到社会的趋势要将某些东西一下子扳下去,还是感到……呃,不知道怎么说,但无论如何,我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对吧。

我绝不在书里直接写这些,不择手段地用yy把人拉进来,然后潜移默化地传达才是正道。我写隐杀,想要传递我所憧憬的青春和温暖,写异化,其实我想写做人,而写赘婿,我想写的是爱国……这样说起来很深沉,太深沉了,但至少在书里,我只把它们裹在yy里。

当然,不是yy做人,也不是yy爱国,只是一直yy到最后的过程里,要把认真的东西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时候就传出去而已,不管想要说什么,总得引人入胜。

我是个愤青,一直到现在还是,虽然这样显得很2b。不过话说回来,在我心里,绝大部分的爱国就是一个大粪坑,而我也不尊重历史,我几乎不看历史材料……

我记得几年前我看到了一件事,因为一本书,而引起了袁崇焕到底是奸臣还是忠臣的大辩论。那本书我没看,现在一时间也记不起名字来了。当时的各种辩论铺天盖地,但那时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不论怎样的讨论,到最后都成了骂仗,你骂我汉奸我骂你满遗。我当时想,这样的历史真实性到底有何意义呢?这些非常懂得“历史真实性”并且拥有丰富“历史知识”的人,除了拿着自己的知识在网络上骂人获取优越感,他们还做了什么?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看任何历史书。

一八四零年之前的历史,我统统当故事看,你说袁崇焕是好人,他做了些什么事情,我们因此获得什么教训,我们到底是要学习袁崇焕呢?还是要学习他做的好事?他是坏人,他干了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我们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要去做……

我在小的时候看过一套革命故事的丛书,有地雷战地道战的那些,我看得很热血沸腾,我很有认同感,我写赘婿的时候,打算把这些感觉写进去,通过不同的方式,我觉得这一类书比所有所谓“真实”的历史都来得有用。

我觉得爱国是一个沉重的命题,爱国必须有教训,教训是针对自己,而不是针对别人。一切的历史,在我看来,都是落后就要挨打,而不是蒙古人有多么凶残没人性,满洲人多么凶残没人性,日本人多么凶残没人性,因为骂了他们,什么用都没有,没有任何教训。损害他国,获取本身利益,是一切国家的本质。

所以我不恨日本人,谈不上恨,但对任何人,我都可以明明白白地说,我希望我们能侵略日本。日本人当初的倾略,不是因为他们凶残,而是因为我们落后,清朝那种国家,是活该挨打的,谁能打不来打,那个国家就是不称职!落后就挨打,就是这么简单,如果能明确这点,人们也许能有真正的紧迫感。

有一天我弟弟问我,现在爱国有什么用,我们都有原子弹了,谁也不敢来打我们,我们再落后也没关系。我说我们落后了,美国就把他们金融危机的担子转嫁到我们身上来。我们还是在挨打。如果有一天我们比日本厉害了,我们打他能获得利益,我觉得不打就是白痴,这无关凶残,只是国家。这就是爱国。

早几年在哪里来着——我总忘记具体的名字,一个省会城市举行爱国游行,这帮爱国者组织了几千人,当时有一位mm穿了一身唐装去看,被人看见了,说:“那家伙居然穿和服,太嚣张了。”于是群情激奋,大家把餐厅围住,领头的冲上去,要求mm当中脱下衣服,mm辩解说这是唐装,那领头的到后来也知道自己搞错了,但是他说:“我也知道,但下面的人我安抚不住,你必须脱下来。”mm找不到换的衣服,在洗手间把唐装脱了,然后只穿了内衣而不能出来,打电话给朋友送来衣服之后才能脱身,而那些人兴高采烈地把唐装拿出去当成和服当中烧了。这就是爱国者。

我这些年在网络上看见很多爱国者,他们通常是骂人,获取各种优越感,然后靠着yy爱国,不论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多么没有逻辑,多么无耻多么道德败坏,他往爱国的圈子里一跳,俨然就成了伟光正的人士,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谈到这些,都他妈爱国。爱国就是一个大粪坑。

我后来离开论坛的原因不是因为道德,而是写赘婿的时候,有人说,香蕉居然要写什么先行者的悲怆呐喊,现实之中我们已经被够呛了,在小说里你能控制你还把敌人写得强大,然后暗讽我这样类似汉奸作为,并非爱国行为。我当时就想,原来现在这帮人都他妈这样子爱国、这样子写书了……

敌人弱智,我们虐他,那就是爱国……

所以我不恨日本人,我怕他们,每一个朝代,能打过来的敌人都很强大,虽然我也写yy文,但其中我还是想写一些真正抗争过的人,哪怕是用yy一点的方式,我也想写拼命才打败了强大敌人的一代人,而不是直接开了金手指的一些人。

我时常能感到紧迫感,我看了那些书,那些以前看的历史书,我只看到了落后就挨打,我心里害怕。我总是想,我也许能做到一些事情,或许不用去死,能做一点就做一点,最起码,看见对的东西,我能坦白说这个对了,看见错的,我能说,这个是错的。我只能这样子做了。

写了很多无聊的事情,大家未必喜欢看。我从午夜开始写,现在天已经亮了很久了,我没有吃东西,肚子很饿。很抱歉没能码出新的章节来。昨天晚上我在考虑新的章节,选了两个题目,一个是“就像满天星,都跌进大海里”,一个是“英雄多故谋夫病”,我就再去查了“英雄多故谋夫病”这句诗的具体意思,然后我找到以前网络上一片文章,叫做《鲁迅——讨人嫌的老乌鸦》,然后想起以前看鲁迅书时的事情,忽然就想写一些东西。

呵,倒是又像读书时一样,唠唠叨叨地写成一篇杂文了,难怪我不讨喜……

然而我现在只是在写网络小说而已,网络小说,无非是消遣的东西,我每天也没有这样那样,游戏不玩,消遣也不多,只是写书,孜孜营营地扣住一些文字修来改去,把标准提到最高,少去想点钱,这样子安慰自己还有纯粹的梦想,因为我觉得,文人的节操只是书,而商人的节操才是更新。我告诉自己还拥有梦想,但这梦想其实也已经扭曲很多了。

我终究不是文人,以前不是,现在不算,今后大抵也成不了文人了。有些东西我想骂,可我怕,我只敢在自己能够得到的小地方,说一些话,说一些大而化之的道德,说立场,说对的错的,我还得吃饭、还得养家、还有现实,什么也豁不出去。

其实只是自我安慰。

若论进步或许还是有的,有些时候我太认真了,老想着辩论,哪怕别人吊儿郎当,也老想认真辩论。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我顶多只有立场,遇上乱七八糟的,无非干他娘亲。干干脆脆,一了百了。

要睡觉了,写完这些,感觉将几年的东西全都掏空了一样,还是很抱歉没能有更新,等到我醒来,就会有的。毕竟是二十七岁的生日,我要告别一下。

大家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