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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质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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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母有阴谋,你就没有对策?这样乖乖就范可不像你的作风啊!除非……”

他双目一寒,声音骤冷。

“你想利用印墨寒做挡箭牌来拒绝我,或者,印墨寒才是你心中所属。”

阮酥虽然早知道玄洛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他有时却是过分敏锐了,特别是对她和印墨寒之间纠葛的判断,恰恰戳中了阮酥痛处,这是她内心最不愿揭开的伤疤,于是当下她也怒了,冷声道。

“我也有失策的时候,师兄如果不信,那我无话可说,印墨寒的求亲,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不劳师兄费心!”

说罢她转身便走,却被玄洛一把拉住手臂,见阮酥态度坚决,他心情好了许多,笑吟吟地道。

“怎么?生气了?”

见阮酥板着一张脸,玄洛干脆双臂一展,从身后圈住了她,阮酥猛然一惊,这游廊虽然幽静,又有垂柳遮掩,但偶尔也可能有行人经过,若是被人看到,她的名声……不,虽然她不是那么在乎名声,但也不意味着他可以为所欲为。

阮酥涨红了脸,下意识要挣开,却哪里敌得过玄洛的力气,玄洛勒着她双臂,脸颊凑近在她颈间,轻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是我多心了,别说你不想嫁他,就算你想嫁我也不准!我玄洛看中的人,谁敢来抢?明日我便回禀陛下,把你许给我,断了印墨寒的念想如何?”

阮酥浑身一个激灵。

玄洛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分明之前说过久才来提亲,怎么现下被印墨寒一刺激,连基本的礼数都省略了,若真的求得嘉靖帝下旨,那便是铁板钉钉,自己又不能像对待承恩王那般……

“不行!”

玄洛面色一沉。

“怎么不行?”

此人反复无常,万万不能再刺激他,阮酥咽了口唾沫,悠然道。

“我那新嫂嫂才进门,必有一场恶斗,我若就这样逃了,于心不甘!”

这个解释玄洛听得笑了,他将阮酥身子扳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倒忘了你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其实我一直非常好奇,你之前在阮家究竟吃了多少苦,以至于如此不依不饶?”

见阮酥沉默不言,他也不追问,玄洛一向是善解人意的,只要阮酥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他也不介意多等她几日,于是他不再勉强。

“好吧!最好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你若有什么需要,便让宝笙告诉我。”

阮酥点点头。

“隔墙有耳,我先回去了,你今后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没人的时候再说,再像今日这样肆意妄为,我会很困扰的!”

见玄洛不应,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她,阮酥便知说了也是白说,转身赌气而去。

这个大麻烦真是想甩开都难!简直比险恶的敌人还让她头疼。

阮酥才踏入房中,前一刻还窃窃私语的众女眷瞬间安静下来,玄洛的行为,似乎更加证实了两人间有染的传言,加上祁金璃和祁清悦的添油加醋,这些名门贵女,便都觉得阮酥极不自爱,但畏惧玄洛,所以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只是看阮酥的眼神,都含着鄙夷。

阮酥倒也不在意,依旧含笑招呼众人吃吃喝喝,一时有人提出要去瞧瞧新娘子,大家便相约来到洞房,此时阮琦尚未回来,万灵素见周遭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小姐,便也不那么忌讳,径自揭下盖头,与众人说笑。

小姐中有几个父亲官职低微,想要巴结权贵,却又不会说话的,开口便夸。

“万姐姐今日真是美若天仙下凡!别说新郎官,连我们都要瞧呆了呢!”

万灵素自知五官平凡,虽然化了浓妆,也比不上在场娇花一般的这些女子,这种虚伪的奉承,她听了便更不舒服,好在也有那起老练知眼色的出来打圆场。

“姐姐头上这套金饰,真个儿巧夺天工,华贵无比,我们看着真是羡慕得很,只是家底微薄,配不上这样的好东西。”

万灵素看了阮酥一眼,浅浅地笑了。

“这套金饰,正是出自玲珑阁,是大妹妹送我的,初来乍到,便让妹妹破费,真是过意不去,我带过来的嫁妆,妹妹但凡有喜欢的,请随意挑拣。”

她不比阮絮那般无脑,深谙笑里藏刀的伎俩,虽然阮酥在阮家的所作所为,她早已知晓,表面却能做到与阮酥和睦相处,还大方地让阮酥选礼物,里里外外都不落人口舌,这点,倒比万氏又高明几分。

阮酥当然也不是蠢人,对方以礼相待,她自然要奉陪到底,于是也微笑道。

“大嫂见外了,一家人何必分什么彼此,何况东西虽是出自玲珑阁,但却是母亲亲自挑选的,若论用心,酥儿如何比得过母亲。”

万灵素颔首,尚在猜测阮酥把这人情送给万氏的用意,便听见有人小声道。

“前些日子符尚书娶的新姨娘,好像也带了套一摸一样的……”

此言一出,众人蓦然变色,符玉之父符尚书生性尤好渔色,风流韵事最是闻名,尤其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不久前,据说他看中了一位青楼名妓,不顾夫人哭闹,硬是抬回府里做了姨娘,万灵素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如何能容忍自己和一个青楼娼妓同等待遇,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翻江倒海,且瞬间明白了阮酥刚才抬出万氏的用意,首饰不是她选的,她若现在发难,倒显得刻薄小气了。

万灵素抬头往祁金璃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委屈之色,祁金璃看在眼中,自然明了。

之前在太子的喜宴上没能辖制阮酥,她已十分怀恨,今日自己特地来为表妹撑场子,若不能替她出头,她堂堂公主的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