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无中生“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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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柰兴黑着脸,沉默不语。
“还请祖父解惑。”谢彧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再次客客气气的请教。
他行的晚辈礼,用的是学子请教学业般的语气。
众目睽睽之下,傅柰兴也没办法无视,沉吟片刻,他淡淡的扫了傅敏酥一,对谢彧宣说道:“谢傅两家的婚事,原是酥娘祖母在时与谢老夫人的约定,与你结亲的人自然是酥娘。”
“祖母?”傅敏酥惊讶。
傅柰兴流露些许哀伤:“没错,你的亲祖母云氏,她原是宣宁侯府的嫡三女,与谢老夫人是闺中好友,当年她怀你父亲时,两人互有约定,若诞下一儿一女便结为儿女亲家,可谁知……谢老夫人重义守信,你出生后,便派人送来了谢大少爷与你的婚书,只是后来出了些事情,让世人误会我傅家只有珠娘一个孙女……”
“所以,这桩婚事本就是我的,却被猪妹妹占了去?”傅敏酥挑眉。
这都什么狗血!
傅柰兴淡淡的看着傅敏酥,不赞同的说道:“谁占了你的婚事?珠娘若真的占了这桩婚事,当初我们又怎么会去接你归府?”
一句话,掩饰了当年二房的所有小心思。
傅敏酥心知肚明,她笑了起来:“二夫人也真是,也不说清楚,害得我一直以为只有替猪妹妹嫁入相府,才能让我爹和几个哥哥科考入仕呢,如此,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你爹和几个哥哥不去科考,是他们自己不争气,谁还拘着他们不让去了?”傅柰兴沉下脸,“酥娘,我知道,你从小不在府中长大,对家人不熟悉,以为我们薄待了你,这我都理解,可,傅府终究你的娘家,这府里还有你的血脉亲人,你再怨,总也得记得你也姓傅!”
“祖父,您从哪儿听说我对傅家有怨了?”傅敏酥惊奇的瞪大眼,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难道不是?”傅柰兴板起脸,严肃的说道,“若没有怨,为何家里三番两次让人去接你,你都不愿意回来?”
“祖父,来接我的人可说了,猪妹妹在家绝食,祖父祖母生气,让我赶紧回家,给祖父祖母二老爷二夫人错个头认个错,将这桩婚事还给猪妹妹,您说,我敢回吗?”傅敏酥直视傅柰兴。
老头子果然偏心,傅静珠都把傅府的脸面踩脚底了,他还是偏心。
“一派胡言!”傅柰兴喝道,“我傅家再没皮没脸,也做出去二女许一夫的事!你说,何人嚼的舌根?我定要去讨个公道还我傅府清白!”
“方才,猪妹妹和二夫人还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学子在呢,猪妹妹就追着出来叫夫君,二夫人还骂我。”傅敏酥说罢,低下头,掩着面抽泣,“祖父,当年,您为何要接我回来……就让我一个人在乡下嫁个村汉,总也好过我如今有家不能回……呜呜呜”
呜呜怪什么的,她也会!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你二婶和珠娘犯的错,我定不会轻饶。”傅柰兴看得那个郁闷,却也无奈得很,只好深吸一口气,安抚了两句,才冲众人抱拳说道,“诸位,家门不幸,今日让诸位看笑话了。”
说着,他深深一揖,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众学子纷纷还礼:“先生无错,不必如此。”
各种安慰声此起彼伏。
傅柰兴躬身许久,才缓缓挺起背,这一个动作,似乎花光了他的力气,再起身时腰都弯了不少,整个人苍老了许多般,他站好,老泪纵横的说道:“老朽无能啊,原以为自己教书育人一辈子,自认家中儿孙不算出类拔萃,总也是温良恭顺的,哪知,家门不幸,竟出了这等不孝子孙!”
傅敏酥:“……”
她觉得,老头子在内涵她,这个不孝子孙绝对只有她一个!
“傅祭酒莫要自责,你一心为东煌育良才,顾不到家里,也情有可愿。”京兆伊清咳了一声,上前安抚道。
“赵大人,我……”傅柰兴抓着京兆伊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旁边的学子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赞扬傅柰兴如何如何高尚良善,就只差将傅柰兴捧成圣人。
傅敏酥和谢彧宣都被迫的退到了后面。
京兆伊被傅柰兴抓着脱不了身,转头看到谢彧宣站得远远的,不由一脸幽怨。
谢彧宣见状,遥遥的拱了拱手,算是表示了抱歉。
“家门不幸啊……”傅柰兴渐渐平静下来,看向京兆伊说道,“赵大人,有一事,还请大人帮忙。”
“你说,你说。”京兆伊见傅柰兴好不容易不哭了,连忙点头说道。
“我那小孙女……她与大孙女同天出生,高僧批命,说我家大孙女命中带煞,若是留在亲人身边,活不过三岁,故此,我们不得已,才将她送回祖籍,交给我四族弟抚养。”
傅柰兴说着,又悲伤了起来。
“府中全是孙儿,只剩一个孙女,故此,不免对她娇宠了些,她不愿出嫁,我那二儿和二儿媳妇便琢磨着给她寻了一好后生成亲,将他们留在了身边,后生家贫,脸皮薄,又极孝顺,生怕自己学业中庸影响了我的名声,便请求婚事低调……恰逢那时国子监的学子们正忙着准备科考,我公务繁忙,听到他那般说,一时心软,便应了,哪知道……哪知道……”
“(⊙?⊙)!!”傅敏酥听得目瞪口愣。
她这辈子没上过学,没文化,唯有卧槽走天下!
怪不得这糟老头子能被人当成大儒,这无中生“婿”洗地的功夫实在了得啊!
豁出老脸一顿哭,就把傅府的名声、傅静珠今天的所做所为全洗白了!!
“后来呢?”京兆伊愕然的问。
傅府的孙女……出嫁了吗?
“前些日子,我那孙婿外出游学一直未归,我着人打听,听闻那一带有山匪作乱,便担心他的安危,和我那二儿说及此事时,不巧让我那小孙女听到了,她就……就……”傅柰兴涨红了脸,垂下头摇晃着叹息道,“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方才追着大孙婿喊夫君,只怕也是听了府里人说姑爷来了……”
“原来如此!”京兆伊恍然,他也不知是不是真有这事儿,便询问的看向谢彧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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