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正义会迟到,永远不缺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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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城苦涩一笑,赶忙安慰庞七:“老先生不要误会了我们的好意,我们不是往你伤口上撒盐的,是想帮你的。”
“虽然我们来晚了,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也许这句话打动了庞七的心,他长叹一口气,说:“既然来了,那就来吧,到屋里面说话。”
三人走进堂屋,发现这家人穷困潦倒,用家徒四壁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除睡觉用的床和放衣服的柜子外,连吃饭的一张桌子都没有。当然了,还有几条坐的板凳,都是用粗陋的木头胡乱拼凑而成的,上面有毛刺,坐上去挂屁股。
几个人相互看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来深深的同情。
庞七老汉习以为常,不认为自家很穷,坐在那里叭叭叭说个不停。
通过他的述说,李阳城三人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
陶然四十岁左右,是小军营村的流氓,又叫村霸,四大坏人之首。他不是东家偷鸡,就是西家摸狗,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他家很穷,又不干正事,连吃饭都饥一顿饱一顿,妻子跟他过不下去,偷偷跟别人跑了,留下他们父子二人,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儿子只有十八九岁,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染上好逸恶劳的恶习。好一点的是,儿子陶大勇还知道,想吃饭必须种地,就养了一头牛,让牛替他们干活。
就是这头牛坏了大事,他们把牛赶到庞七家的地中吃禾苗,恰好被庞七的儿子庞杰逮住,他就大声驱赶他们。
他们父子是要面子的人,感到被吼,很丢面子,怀恨在心,想出一条毒计。到晚上既买肉又买酒,设下一个骗局,请庞七的儿子庞杰入局。
庞杰很年轻,没有经历过世面,再加上好酒好肉招待,他慨然赴约。
当几人喝到半醉的时候,陶家父子酒壮怂人胆,拿起砍木柴的斧头,朝庞杰身上砍去。
庞杰身上血流如注,吓得酒都醒了,拼命往外跑。他毕竟年轻,手脚麻利,从陶然父子的魔爪中逃脱,浑身是血地跑到门外大声呼救。
恰好村民樊建培路过这里,看到血案发生,大吃一惊,上前劝陶然父子手下留情,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把人往死路上逼?
陶家父子杀红了眼,不仅不听他的劝,还给他一斧子,砍伤他的胳膊。如果不是他逃得快,有可能也被砍死。
庞杰逃到家中,将屋门紧闭,吓得不敢出去。陶家父子来到庞家,大声吆喝,让庞杰开头,今天非劈死他不可,还用斧子砍他家的屋门。
事情闹大了,大家出来看热闹,陶家父子见事不妙,才离开庞家。
他们回家不久,庞杰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临死前,他一个劲地喊身上冷。庞七不懂医术,也不知道他是失血过多,看他喊冷,就给他盖被子,结果,他还是死了。
庞七年龄大了,不可能与陶家父子拼命,所以他就想到了官府,东拼西凑借来一些钱,到衙门找状师写了状子,到冀州署衙告状。
哪里知道,通判罗常看完状子,根本不相信这样的惨案会发生,以为庞七是神经病,二百五,妄想症,命人把他送回村子,还警告村正,不许让他再去告状。
讲到这里,庞七悲苦万状,不能自已,愤愤不平道:“现在我被限制自由,只要我出村,村子里就会派人把我抓回来。”
“这个世道,还是好人的世道吗?正不压邪,邪气凛然,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人埋!”
“如果有一天,我恢复了自由,我要进京告御状,我要见皇帝,让皇帝帮我主持主义。我就不相信,还治不了他们这些人。天下这么大,还有理无处说了。”
他嘴中说的这些人,既包括陶然和陶大勇父子,也包括冀州署衙的罗常等不作为的官员。
徐学晶接过去说:“老人家,你不要生气。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官府帮不了你,我来帮你。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帮你杀掉陶然父子,让他们从人间消失!”
庞七像看到十代单传的男婴出生,两只浑浊的眼睛中透出明亮的光彩,惊奇地叫道:“姑娘,此话当真?”
徐学晶说:“绝对当真,我从不撒谎……”
李阳城赶忙截住她的话,对庞七说:“庞老爹,你听我说,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你报仇,你不要听她那一套。”
庞七瞪着一双怪眼,生气地说:“官府那一套,不就是判刑,发配到边疆干累活?到头来,他们又死不了。我要杀了他们,给我的儿子报仇。”
“只有他们死了,以命偿命,我心里才平衡。”
李阳城无奈一笑,说:“老人家,请你仔细想想。一刀杀死他们,并不困难。如果将他们发配到边疆做苦干,天寒地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拼命干活。干不好,当兵的就会打他们,骂他们,惩罚他们。”
“让他们生不如死,比死还难受几倍,不是比一刀杀死他们还有效果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骗我?”庞七眨巴着眼睛半信半疑说。
李阳城说:“确实这样,要不然,为何那么多罪犯都判流放罪?就是让他们为国家立功。”
庞七这才说:“要按公子所说,让他们活着,反而是更重的惩罚?”
“嗯嗯,你说得很对。”李阳城说。
庞七先对李阳城说:“好,我听公子的,让你来帮我出这口气。如果公子的方法不行……”他的脸又转向徐学晶,“那就请这位小仙女帮我杀掉他们父子。”
“总之,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李阳城举起拳头,在胸口重重一顿,同仇敌忾地说:“对,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庞七脸上这才粲然一笑:“妥了,我放心了。”
李阳城又问:“刚才你提到过一位村民叫樊建培,他是目击证人,他家住在哪里?我们想见见他,了解更全面的内容。”
庞七给李阳城指明他家在哪里,三人离开庞家,来到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