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监察院介入调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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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豫王府回来,杨丞相招监察院左都御史苏可,右都御史卢峻工到府里来,与二人商议监督王天林一案,刑部第二次审讯的结果。
苏可是一个瘦瘦的中年人,卢峻工则中年发福,拥有一张圆圆的脸庞。不过二人办案还是很一致的,那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
有不少官员看到他们二人腿肚子抽筋,怕他们怕得要死,因二人都不讲情面。不同的是,苏可一身傲骨,卢峻工则外圆内方,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也是铁腕手段,不输苏可分毫。
杨丞相对二人说:“王天林一案,是由我初次审讯,犯人招供说,真正的凶手是如意伯唐古海。最近刑部右侍郎邓永来提审,让万植和万培翻供,咬住豫王不放口。”
“丁就是丁,卯就是卯,同一个案件,怎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今天请两位来,就是两位断案如神,无人能从你们手中逃脱。我想借两位之手,对本案进行第三次审讯。”
“你们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让坏人蒙混过关。当然,也不要使用过激手段,逼迫他们。真正的凶手该是谁,就是谁,要经得起任何人的审查。”
苏可和卢峻工相互看对方一眼,从杨丞相的话中,二人听出许多内容。
邓永来不顾一切让犯人翻供,首先打脸的就是杨丞相。杨丞相审案不过尔尔,并没审出真正的凶手。直到他出手,才问出结果,似乎杨丞相的能力不如他。
其次,这个案子牵连到豫王,已不是普通的案子,牵扯到九王夺嫡,上升为政治事件。
一个搞不好,会生出许多波澜,牵连到许多无辜的人。
而且,二人还听说,唐河正在联系一些有爵位的人,正在向皇上施加压力,它已经上达天听,任何轻微的改变,都会引起大家的注目。
二人参与审案,就是在火上走独木桥,摔下来则引火烧身,搞不好落个臭名声。半辈子积攒下来的人气,都会烟消云散。
如果审得好,不仅帮丞相洗脱名声,还会帮豫王恢复名誉,肯定会让二人高兴。
二人一高兴,奖励是少不了的。
左都御史苏可先说道:“丞相,学生受你恩慧极大,一直想报答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丞相放心,这次,下官一定尽心尽力,把案子审得清清楚楚,不会有任何疑点。”
杨丞相摇摇头,叹口气说:“我最怕你有这种心态。你是我提拔上来的,不错,这是事实。但我也不是随便提拔的,而是你的实力到了,别人坐这个位置,不会比你更好,我才让你作左都御史。”
“你不用感激我,只用对皇上忠心,对百姓负责,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以为,我招你们过来,是想通过私人交情,让他们翻案,好让结果对我有利。”
“不是这样的。”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容参假。万植和万培先是说真正的凶手是如意伯,结果别人审问,他们就说是豫王。两种结果大不相同,肯定有一个是正确的,一个是栽赃。”
“你们二人审案,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把真正的事实,真正的凶手审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徇私,不枉法,堂堂正正做人。”
“是是是。”左都御史苏可一阵脸红,还是丞相的境界高啊,自己的想法太龌龊了。自己以为丞相是想借自己之手翻供,哪知道丞相棋高一招,要自己公事公办!
对,就是公事公办!
让任何人再审此案,也无话可说。到时候,就是闹到皇上那里,自己也能站住脚。
右都御史卢峻工说:“下官以为,这个案子疑点有许多。两次口供不一致,肯定是凶手受到不明势力的诱惑,或者是威胁,不得不改变说法。”
“只要找到这个改变他们的力量或人物,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杨丞相眼睛一亮,击手赞赏:“对,卢御史说的非常对,要找到始作俑者,从根本上着手,让坏人伏法,扭转整个局势。”
“你们要以律法作为依据,而不是依我个人喜好为依据。你们是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禄,当为朝廷作事,而不是为我个人做事,明白吗?”
二人连连颔首,心中暗暗称丞相果然高明,不仅把事办了,还不落人口实,一身正气,令人敬佩。
这就是丞相的手腕,能力卓越,不露一丝痕迹,果然是高人。
二人从丞相府出来,又相互看对方一眼,苏可说:“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卢峻工说:“刚才讲过的啊,按法律为准绳,严格审查,绝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蒙混过关。”
“好,我也这样以为。”苏可说。
二人准备好东西,来到刑部大牢,提审万植和万培。
二人手筋脚筋挑断,无法正常走路,是在别人搀扶下,才来到审讯室。
他们一看换了两个主审官,根本不认识二人,心里就敲边鼓,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样的待遇。但愿不要用大刑,不要让自己皮肉受苦。
苏可问:“你们二人谁是万植?谁是万培?”
万植举举手,说自己是万植。万培如法炮制,也承认自己是万培。
苏可又问:“你们是清水帮的门徒?”
“是的。”二人回答。
“为何你们第一次的口供说是如意伯派你们刺杀王天林,到了第二次你们就翻供说是豫王派你们杀王天林,这两次结果为何如此不同?”苏可问。
万植说:“这个案子本来就是豫王指使我们杀害王天林。但是,他为了脱罪,逼我们二人说是如意伯。我们不答应,他就挑断我们筋手筋。被逼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答应。”
苏可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杀人者是豫王,豫王还会把你们送给丞相审讯?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天下有这样傻的人吗?”
万植说:“这正是豫王的狡猾之处,他想瞒天过海,把这个案子推到如意伯身上,自己逍遥法外,继续当王爷。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还是错打算盘了。”
“我呸!”苏可大怒,“再不老实招来,滑腔滑调的,小心剜你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