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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辽使入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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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凡给了来福一脚:“小爷我是管勾官,你他娘的才是狗官!”

来福也不懂什么是管勾官,只是捂着屁股眉花眼笑:“是是是,官家让小公爷就是专管着那些狗官。”

石小凡实在懒得跟他解释,他看了眼吓尿了的石元孙:“老爹,你儿子如今做了官,你应该威风威风才是,怎地却如掉了魂儿一般?”

石元孙哭丧着脸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凡儿啊,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真以为官家给你个管勾是什么好差事啊,我听说最近有辽使入京,这个节骨眼上官家偏偏选你来做这个管勾,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这便入宫找官家去。”说罢起身欲走。

石元孙在宫中任供奉官,平日陪在仁宗身边,他早也知道有使者入京的事了,只是没想到官家会让自己的混蛋儿子去当这个管勾官。

辽人如豺狼,而官家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混蛋无法无天,若是被他惹出什么祸端……

石元孙不敢继续往下想。

石小凡拽住他:“你个老东西,你怎么就不盼着你儿子点好,官家这么做自然有官家的道理。官家跟我说,这次来的这个什么辽使嚣张的很,非旁人所能治。你儿子我向来侠肝义胆,路见不平一声吼乃是你儿子的英雄本色,若要治那辽使,非你儿子我莫属。”

石元孙一听心中一动:官家从来不是糊涂之人,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莫非来的那个辽使也是个泼皮货,官家这才让吾儿来治他?只是这侠肝义胆、英雄本色用在这个小畜生身上,官家还真说的出口。

其实石元孙也知道,官家仁厚,可聪明的紧。况且家里还有太祖御赐丹书铁券,官家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想到这里,心中稍微放下了一半。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做了管勾官的石小凡得意洋洋,带着旺财来福一干狗腿子在大街上耀武扬威。

石小凡就是让人看看,老子也当官了。

而石元孙终究还是觉得事关重大,他去了堂姐石白凤那儿。

“老姐,事恐不妙啊,这搞不好可是我石家祸事了。小凡哪是当官的料,他除了赌钱贪玩还会什么。”在石白凤面前,石元孙倒更像是一个小辈,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石白凤拐杖杵着地:“胡说八道,官家这是慧眼识珠。凡儿怎么就不能当官了,要我说这是好事。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凡儿母亲走得早,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是不容易。可是元孙那,孩子大了,总得自己出去历练不是。咱老石家三代忠良,满门殊荣,这东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等着看咱的笑话,这旁人污蔑凡儿也就罢了,你怎地也听的这些风言风语,那可是你亲儿子!况且真出了什么事,还有他这个姑母罩着!”

一品诰命石白凤,母亲乃是太祖次女延庆公主。有她这句话,石元孙加倍心安了:“老姐,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入宫找官家问问这才心安。”

入宫后,仁宗赵祯和石白凤的话如出一辙,他先是将石元孙臭骂一通。然后告诉他,你慌个屁,有朕罩着你,谁能敢把石家怎么样。刚才早就来了一波御史,参奏你儿子当官这事,被朕给堵回去了。

就算是那个混蛋当真闯出了大祸,大不了先将他流放三千里,到时候再找个由头弄回来便是。这天大地大数朕最大,你老石家耿耿忠心,朕岂会让臣子心寒?

吃了定心丸的石元孙这才飘着出了宫,其实赵祯心里也是没个底,这小混蛋,朕前脚给他封了官,他后脚就在京城到处耀武扬威起来。

京城再次震动了,石家那个混蛋自从得了疾疯病,忽然一下子时来运转起来。先是卖了绢布赚了大钱,如今竟然做上官了。

本来石小凡得祖荫,混个一官半职不足为奇。可这一下子成了管勾啊,这可是关系着大宋朝外交的要职。弄不好这会挑起战事的,皇帝这是怎么想的。

却说这辽使萧也赖,得萧太后之命一路南下入京,沿途官员是卑躬卑膝仿佛迎接天神一般。

大宋官员,对待百姓如猪狗,对契丹使者自己却如那软体动物没了半点骨头。

是以萧也赖一路南下,见宋人如此懦弱,心中充满了鄙夷和不耻,这使他野心更加膨胀了。

大宋一朝,对于契丹仰或西夏使者无不极尽掐媚之能事。这无形中让这些使者对大宋更是轻视,他们觉得大宋就是一块肥肉,时不常的来咬上一口他们还得笑脸相迎。

上到皇帝,下到群臣,莫不如是。

就连真宗,一听与辽议和,满口答应就算给岁币百万也无有不允。

若不是宰相寇准,澶渊之盟辽军的狮子大开口大宋早就答应了。

到了北宋末年,随着金人的强大,大宋官员见了金国使者更是奴颜婢膝,以至于金使见了宋钦宗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之态。

金国使者王?i在宋廷非常强硬,见了宋钦宗竟然不行礼,满朝文武都无奈何。

这些大宋朝的耻辱,有我石小凡在,绝不会让历史再重演!

萧也赖作为大辽使臣入京,立刻受到大宋官员们的热烈欢迎。

萧也赖带着随从一行十余人,入驻国信所。内侍押班王震充任副管勾,也就是石小凡的副手,他负责迎接。

萧也赖看着略显脏乱破败的国信所,心中有些恼怒。沿途大宋官员听说自己要来,哪个不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这国信所的主官找死了么,竟然敢这么轻视自己。

”管勾呢,为何不见他来迎接?”萧也赖操着蹩脚的官话,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气。

王震竟也同样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犹那契丹来使,你乃是我大宋兄弟之国。宋为兄,辽为弟。自古又有言道长兄为父,你这不忠不孝的契丹小儿,何故如此猖狂!”

不知道为什么,萧也赖一路见惯了大宋官员的软弱无能,今日备这小太监一顿喝骂,竟然吓得不知如何以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