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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琉璃玉盏所引起的杀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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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用火讲究,铁棍和尚自是在行,他摸金一门别的不敢多说,论到点火这门学问,没人敢跟他争。

“这火分有三种,第一种火为天火,是天降之火,这种火最为厉害,世间万物皆能焚尽,第二种是源火,是祭祀坛里宗堂庙室中所燃之火,一般火源不断,后人会为其不断添柴加木,第三种是传火,就是我们平时所用的,是一传接一传点燃的。”

张秀贤想铁棍和尚质疑,“我说,铁棍前辈,照你这么说,全天下也没人能用的上天火和源火,你们摸金校尉在墓室里点蜡烛的火不也还是传火么,要我看呐,这火干脆不如分两种,一种是你点的着的,另一种是你点不到的。”

封羽在旁解释,“像帝王陵寝里的长明灯应该就都是天火所燃,古时候皇帝用的夜灯自也是从宗庙中请来的源火,此外,类似于皇亲的家中用的还是从宗庙里请来的源火,还有一些少数教派用的火种都是那种源火,天火十分珍贵,除了用在陵墓中的长生灯外,皇室宗祠的先帝牌位前,几乎不会用在别处。”

铁棍和尚回答:“不错,看来封家人还是不一般呐。”

“当时,情急之下,墓中活尸紧追不放,我们随身带着的只有一支火折,这种传火要想焚尽是十分难的,封清别无他别法,若让这活尸害了其他人,那罪过可就大了,老祖宗说过,盗墓一行,最忌讳牵连无辜,不然以后遇着什么,别怪老祖宗和祖师爷不给面子。封清用蜡烛上的蜡油引燃了脱下的衣物,本想传火虽不济,可烧它个七七八八应该不成问题。”

“可实在不想的是天有不测风云,夜空上突然就阴来了一片黑云,二话没说就下起了雨,才刚点燃的活尸身上之火立马就灭了,那是天要绝人之路。白曼曼从未见过活尸,她好奇之余更多是惊悚,活尸没有思维,是中了尸毒后的起尸,如同行尸走肉,刀枪不入。”

“我和封清只能带着活尸在山里兜圈子,雨势下,山上基本无路可走,我们三个是活人,血肉之躯,很快就没了体力,封清让我带白曼曼先走,白曼曼不同意,那活尸就好像认准了我们似的,眼瞅着天亮是等不到了,就算天亮,阴云之下也还是难见太阳,我和封清二人权当是老祖宗对我二人考验,做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铁棍和尚说到这,忽然抬头看了眼屋中那盏昏黄悠长的油灯,封羽和张秀贤也一并看了过去,屋子里光线很黑,遮挡的严实,二人不知铁棍和尚意在何为。

铁棍和尚继续说着:“有时候命运就像是再和你开玩笑一般,如这暗处无光中的一盏黄灯,时而觉的它明亮,时而又觉得它昏暗。白曼曼是女子,身上阴气要比我二人重一些,那活尸是识阴的,它其实追着的一直都是白曼曼,不知是不是我们三人间就该有此缘分,白曼曼在危险关头时,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发生什么了?”封羽急切问。

“天降天火,漆黑的雨夜里真是祖师爷仙灵了,活尸对白曼曼下手之际,天空中劈下一道亮雷,恰巧击中了那活尸,天火瞬间燃了起来,任凭雨水怎么浇打,那火就是不灭,你说这事稀奇不奇?”

张秀贤听铁棍和尚这么说,觉得就和首长在和底下一帮子士兵侃大山一样,“天上怎么就能忽然间劈下一道雷呢?还正正好好劈在了那活尸上?我说,前辈,您老这么大年纪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您之前还是个堂堂摸金校尉,故事不能这么骗我俩啊。”

封羽自然知道铁棍和尚不会说谎,奇就奇就这了,就像铁棍和尚说的,这就是三人间的缘分。

“后来呢?那活尸焚尽了?”

“焚尽了,当着我们的面,一点没剩,那是天火,没有什么是烧不掉的,就连活尸倒地后从身体爬出的尸肉小虫都没剩下一只,烧到最里面一层时,几乎整个身体上都是那种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虫,如同筛子一般,十分瘆人恶心,那东西是尸蛊,只要有一只串到人身体里,不出三日,就能成为一样的活尸,这是一种西域蛊术,不知为何会在那个唐墓里出现,好在是活尸被焚尽,尸蛊在他身上产的无数虫卵也一把火没了,当时那活尸被烧的场景就如同那盏黄灯一样,在黑暗中显得十分乍眼。”

“再后来,我三人狼狈不堪的从山上离开,那琉璃玉盏安然无恙,凑齐了一对,得了个好价钱,正是从这件事后,封清一举赢得了白曼曼芳心,而我,在后来认识了白曼曼的表妹杨绘。”

张秀贤着急的问:“这个杨绘是什么人?是您老相好么?”

封羽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张秀贤,哪有人这么问话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位老僧。

铁棍和尚倒也不回避,有什么说什么,这份豁达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之前老僧我说过,我是因情出家的,而这人就是杨绘。”

封羽一时间不知话该从何处说起,自己问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够礼貌,毕竟铁棍和尚与自己老爹曾有过交情,面子上总的过得去。

铁棍和尚许是说的有些累了,可封羽和张秀贤二人一点不觉,铁棍和尚敲起木鱼,当着封羽和张秀贤二人的面诵念了一遍不知是什么的经文。

经文不长,没一句是能听懂的,怎么说封羽和张秀贤都是前来让铁棍和尚清善的,这点上才是最重要的,过程还是的走,可故事说不说全部取决于铁棍和尚。

铁棍和尚念诵完经文后,闭眼休息了会儿,期间封羽二人一直盯看着铁棍和尚,大概是铁棍和尚休息够了时间,他忽的睁开眼睛。

“刚才说那了?老僧一下有些疲了,小酣了片刻,不打紧吧?”

“不打紧,不打紧,刚您老说道老相好杨绘了,后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秀贤显然有些着急,准是听首长讲故事听多了留下的毛病。

铁棍和尚不紧不慢,他看着封羽和张秀贤,似乎是在回想刚才讲到了哪里。

“哦,杨绘是白曼曼表妹,因为那次事后,白曼曼父母了解了我和封清本事,想着多条路子就多一条财路,白曼曼父母与我二人很是客气,那会封家在燕山,我在洛阳,白曼曼在山东威海,因为距离的关系,一来一回就得要半个月才能传递到消息,杨绘是来洛阳出手货物时所认识的,白曼曼亲自为其引见,我二人一见如故,随后杨绘在洛阳呆了有两个月的时间,白曼曼则先回了威海,我与杨绘暗生情愫,她与白曼曼一般,是个喜欢冒险之人,我带她下了许多古墓,带她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本以为我会和杨绘有进一步发展,可谁想世道无常,白曼曼从威海写来一封信让所有都变了。”

张秀贤还在感慨铁棍前辈身为摸金校尉,连交往女子的方式都不一般而封羽却问:“前辈,信中说了什么?”

铁棍和尚自是比谁都记得清楚那封信里的内容,“那信里说,白曼曼一家在威海出了事儿,她的父母在一起事件里被人杀了,杀人越货,劫财害命。”

“我在收到信件后即刻通知了封清,先同杨绘二人去找到了白曼曼,封清晚我俩几天也到了那边,事情来得突然,白曼曼无依无靠,有时候发生这事乃是天灾人祸,那杀人者就是为了那一对琉璃玉盏而下的杀手,归根结底还是出自这里,事情后来不了了之,凶手追查不到。可转机也很快出现,经封清多方关系打听,那两件流失了的琉璃玉盏落到了一位外商手中。”

“拿人钱财就要与人消灾,何况那其中一只的琉璃玉盏是我和封清费了大功夫去墓里取来的,加上白曼曼的关系,封清自然是要找到那伙人的。”

张秀贤气愤之言:“他娘的,杀人劫财,这帮子人就该除之而后快。”

封羽知道自己老爹脾气,要是放在现在,恐怕会息事宁人,可二十年前未必。

“封清找到了那个外商,琉璃玉盏确实是他从一伙人手里买来的,只是人一瞬间却下落不明,查无踪迹,在到了后来,事情没了踪迹,那伙人就似人间蒸发一般。时间可能是最好的一味良药,白曼曼和杨绘一家去了京城,一连几年时间,我同封清联手探了不少地方,老祖宗的话果然没错,确实不能让盗墓门派间联手而干,光是我摸金和观山就基本上来去无阻,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日子还算稳点,白曼曼还真就有要嫁入封家的想法。”

铁棍和尚叹了口气,“黄粱一梦,你们体验过是什么感觉么?那两年里,我真感觉是飞梭一般,一个男人,不求有多大本事,重要的是一个对于他的女人。那一天封二带回来个消息,就是这个消息,一切,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