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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祁王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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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阿娘贵为妍希公主,后来嫁给了子爵府,按照辈分也是该叫萧砚山一声七皇叔,她从小就在皇宫玩耍,虽说这位七皇叔长相俊美无铸,但她曾经亲眼所见,宫人们只因为多瞧了七皇叔几眼,便被七皇叔摘去眼珠子。

罪名便是以下犯上,那时候她年岁不大,却能把这件事记一辈子,长得漂亮俊美的七皇叔是个小气又狠戾的长辈,若落在他手上,就没好日子过。

于是乎,幼年的青芜郡主就深谙皇宫生存之道,远离不该靠近的人,故此她时常带着姜意暖这位闺中蜜友躲避七皇叔。

拜青芜郡主所赐,幼年的姜意暖根本没在宫中见过年少领兵打仗的萧砚山,前世最深刻的两次见面都是充斥着血腥搏杀的场面。

“祁王殿下?”

姜意暖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下,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这尊大佛前来姜府走动,单纯来探病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是呀,还有宋家二郎,如今风头正劲的宋泽熠也来了,我等明日再来瞧你,那七皇叔实在可怕的紧,我先走。”

青芜郡主忙不迭点头,桀然一笑露出小小虎牙,着实有几分可爱的意味,她朝着姜意暖摆摆手,毫无风骨的溜之大吉。

姜意暖皱眉,瞧着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的青芜郡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连太子都要礼让三分的小霸王,竟然也怕祁王。

走之前,姜意暖想起前世,她复又叮嘱青芜郡主说道:“青芜,你最近若是没事就别四处招摇,楼兰的质子抵达不日上京城养病,少出门,莫惹事。”

不明所以的青芜郡主被姜意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越发摸不着头脑,她转过头对上姜意暖的视线,俏丽的小脸梨涡浅现:

“暖暖,你说的我像是四处惹是生非的纨绔,凭他是楼兰还是楼白的,关我何事。”

这青芜郡主从小就被娇养在公主府,像是锦衣玉食日夜浇灌而生的明珠,她家世显赫,又常年在宫中游走玩耍,她习惯了前呼后拥,众星捧月,正是如此,也练就了大大咧咧的处事风格。

是啊,她在上京都是横着走的存在,小小的楼兰质子,于她而言,又有何忌惮的。

姜意暖拉着她的手,几次张嘴却又生生咽下:“等我过两日脸上的伤好全了,就陪你去参加太师府的赏花宴,你乖乖在府中等我,别出去惹事。”

“记得记得,暖暖你越发像我娘,你都与我说了许多遍,这些时日我尽量不去南街游逛,这次见你,你真是神神秘秘,半藏半露的。”

“……”

姜意暖无奈,小丫头挥挥衣袖就走了,她记得前世,青芜郡主就是在御街遇到了弱不禁风的楼兰王子拓跋讳乾,他容貌清隽,满腹才学,擅长描画山水,青芜跟他以画结缘,情窦初开的青芜最终舍弃慕言公子,而嫁给无权无势的楼兰质子。

须知这位拓跋讳乾并非那般爱慕青芜郡主,不过是虚以为蛇的求娶青芜,以此博得在上京城安稳度日的机会。

等到拓跋讳乾筹谋回到楼兰,他为迅速扩张自己的势力以此来对抗其他皇子,接二连三娶了部族首领的女儿,可想而知如同青芜这般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受此委屈,可惜青芜后来是以当朝公主的身份下嫁拓跋讳乾,最后郁郁而死。

姜意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改变青芜郡主的命运,眼下她自己都是走一步算一步。

——

曲溪堂

姜父这会儿还在休息,昨晚忙了一宿,四更鼓后才勉强阖眼,连今日的朝会都是告假未去,刚眯了不到两个时辰,外头的戎卫就来禀告,说是祁王殿下跟宋小将军来了。

若说宋泽熠来姜府并不稀奇,这祁王眼高于顶,屡次登门属实令人猜不透。

“请客人到前厅。”

姜父本就心情不佳,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起来,穿好常服皂靴,又被下人夫人服侍着梳洗妥帖,这才往前厅而去,走到前厅就看到萧砚山坐在主位,慢悠悠得品茶,下首正襟危坐的宋泽熠略显拘谨。

“不知祁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姜父面容恭敬的朝着萧砚山拱了拱手,笑容礼貌而疏离。

期间宋泽熠也起身给姜振海请礼问安,待寒暄过后,众人堪堪落座。

“武陵侯,本王今日叨扰,也是为了一桩公案。”萧砚山面无表情,朝着景书看了一眼,身后景书了悟,忙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亮了出来。

“武陵侯,请您辨认,此物是否出自姜府。”萧砚山出声,眸色清冷。

姜父接过令牌,待瞧清那令牌背面的纹路字样,不由眉目紧锁:“回祁王殿下,此物确实出自姜府,不知王爷从何得来?”

“既然侯爷承认,那请姜姑娘随在下走一趟,祁王殿下也不想惊动太多人,等见了姜姑娘,自然水落石出。”

景书嘴角一翘,替萧砚山开了口。

“姜伯父莫要担心,此事也怪小侄行事不谨,因为几匹战马之事被祁王殿下有所怀疑,今日来府上也是请暖暖做个见证。”

宋泽熠忙起身解释,深怕姜伯父担心。

“这……祁王殿下有所不知,昨日小女面容被毁,此刻在家中休养,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大可在府中询问。”

姜父纹丝未动,面容依旧带着恭谦而疏离的笑。

萧砚山品了一口茶,淮锦山盛产的大红袍,茶香扑鼻,入口甘甜醇香,果然名不虚传,他慢悠悠的捏起茶盖拨弄着茶碗中的茶叶,闻言挑了挑眉目:

“你我同为武将,皆知贩卖战马罪名可轻可重,武陵侯当真不通融?”

姜父沉吟开口,依旧半步未退:“祁王殿下若问话,臣将小女叫到曲溪堂,至于出府恐怕不方便。”

“也罢。”

萧砚山端杯,又酌了一口茶,只是手指捏着茶盖轻轻往茶碗上一罩,力道不轻不重,杯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反观他神色稳而平淡,很难看出是喜怒。

姜意暖进门时,执礼问安,冷不防听到萧砚山嘲讽道:“真没用,瞧着挺机敏,竟也被人毁了容。”

她偷瞄了萧砚山一眼,他说这话时,眉心紧拧,貌似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