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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段萧归来(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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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萧踟蹰,半晌,捏了捏手心,低声说,"我怕吓到她。"

无方一愣。

沈九笑了,"少爷怕的不是吓到少夫人,是怕少夫人怨你恼你,把你轰出门吧?递个纸,先探探态度,若少夫人不怪你,她会亲自跑到门口来迎你的,少爷要的其实是这个吧?"

七非和夜辰也觉得以他们家少爷的腹黑心思,绝对是用那张纸略施了一回小计。

段萧轻咳一声,怒瞪沈九,"闭嘴。"

沈九乖乖地将嘴巴闭了,眼睛却笑眯开了。

无方抚额,心想,少爷,你就这点出息,若是少夫人看了那张纸不出来呢?你不还是会闯进去,不管她是气是恼是怨,你总会想尽办法哄好的,何必搞这一出?

属下们不懂段萧的心。

段萧交给姜婆子的那张纸不是宋繁花叠给他的四不像玩意,是他在衡州上宋府提亲走的时候宋繁花让环珠给他的白纸欠条,那是他娶宋繁花的凭证。

如今,他递上凭证,宋繁花就决不会把他关在门外。

当然,他确实施了一点儿小心机,因为他也很忐忑啊。

姜婆子进了门很久,一直不见回来。那门也一直不再有动静,段萧在门外焦躁地等了很久,实在等到心头爬满了不安,就打算翻墙。

结果,墙还没翻,那门忽的一下被人拉开。

宋繁花站在门口,白衣,黑发,风轻轻摇摆起她的幅裾,那眉眼似画,身子似柳,端静温然地立在那里,那一刹间,段萧看着她,眼眶忽然一热,很想飞奔上去把她揉进怀里,可脚就像扎了钉似的,愣是抬不起来,他静静地看着她,慢慢的嘴角染了笑,眼神温柔的要化了一地的冬雪。四目相对,他的心跳加速,完全不受控制,这三年来压抑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他感觉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思念要诉,可最终,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话语,所有的爱,汇聚成了一句话,他说,"我来接你上花轿。"

这也许是世间最美丽的情话,我等在这里,等你接我上花轿。

可,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了,成过亲的。

宋繁花没感动,忽地一下又将门一关。

段萧脸色大变,在门即将关上之时立马如风一般飞了过去,一脚伸进门内,两手撑住门扉,阻止宋繁花将他关在门外的意图,他双目紧紧地锁住这个"无情"女人的面容,低低地喊一声,"软软。"

宋繁花瞪他,"脚拿开。"

段萧道,"不拿,我一拿开你就要把我关门外了。"

宋繁花伸手就去推他,段萧攥住她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扯进怀里,狠狠抱住,单脚往后一蹬,将门关上,他抱着她,手指穿进她的发丝里,深沉爱恋地抚摸,他想给她一点儿时间缓冲,可闻到她的香气,摸到她柔顺的发,感受到她柔软的身子,他像一个被蛊惑的信徒,兴奋地、虔诚地,用尽热情吻住了她。

三年的思念,在这个吻里,得到了发泄。

段萧把宋繁花按在怀里,又压在门上,疯狂地吻了起来。

宋繁花伸手锤他,拿腿踢他,可这没法让段萧停止,她越是挣扎,他的身体就越是叫嚣。

终于,段萧忍不住了,错开唇瓣,烫人的呼吸喷在她的唇边,他低沉嘶哑地说,"软软,乖,安静地让我抱一会儿。"

宋繁花气息微喘,带着哭腔的音,"我为什么要让你安静的抱?你都不管我了,我还让你抱,我看上去那么好骗吗?"

段萧在心里叫苦,心想,她果然惦记上他背着她去问鼎峰一事了,他不能解释,越解释越浇油上火,他揉着她的脸,略是无奈又略是好笑地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宋繁花控诉道,"我是你妻子,你却瞒着我去决斗,你置我于何地?"

段萧抱紧她说,"你在我心中是何种地位,你不知道?"

宋繁花抬起泪眼看他。

段萧看着她的泪,伸出舌尖去舔,慢慢的,那舔就变成了吻,最后濒临失控的边缘,他一边越发搂紧了她,一边艰难地吸气,不停地唤着,"软软,软软……"

在这么一刻,他想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去,与自己骨肉相连,血脉相连,永不分离。

宋繁花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心甘情愿地任由他的吻袭卷着自己。

这个世上,有一个男人,与你并肩,与你携手,与你一路兼程,他也许没有走尽千帆,没有历尽万难,没有上过刀山,没有下过火海,可他因你生而生,因你痛而痛,因你欢而欢,他踏着仇恨走来,明明一身风雨,却驱走了你心中的阴霾,他用他自己燃烧了你的生命。让你看到了生命的光和热。

段萧给宋繁花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的位置,更是生命的位置。

你在,我在。

你生,我生。

你之于我,是我生命的主宰。

宋繁花吸吸鼻,伸手抚摸着段萧的脸,心疼地说一句,"累吗?"

段萧抱起她就往白鹭院大步走去。

姜婆子其实一直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偷偷地听着,当听到那句"我来接你上花轿"时,她心想,原来不是被抛弃的,又听到这二人的后面对话,她又糊涂了,等段萧抱了宋繁花往这边走来时,她醋溜一下跑开了。

只是,没能跑远,那个男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把门打开。"

姜婆子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那么,是在跟她说?

姜婆子往后瞄一眼,正瞄到高大男人的背影,那么结实,如山一般,让人无法忤逆。

姜婆子去开门。

门一开,无方、沈九、七非、夜辰就走了进来,他四人走进来后,将马也牵了进来,牵进来后就熟门熟路地找到马厩,去喂马了,喂完马,四个人又熟门熟路地去别的院子休息了。

姜婆子打扫完卫生,与另外两个婆子往外走的时候议论起这个男人,另两个婆子没有看到段萧,却看到了无方、沈九、七非和夜辰,只单看到这四人,她们就油然而生一股惧怕之意,更别说那个很可能是男主人的男人了。

三个婆子私下议论着,出了花萧府,却只字片语也不再提。

段萧抱着宋繁花回到白鹭院,把她放在床上,吻着她,三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彻底暴发。

鸡鸣叫之前,段萧拥着怀里与自己一样喘着气浑身滚烫的小女人,满足地蹭着她的发丝,沉暗着嗓音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