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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飞起来或沉下去(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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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柏尧一脸愠色地看着电梯的门在他面前合上,伸手过来想扶她。她用力一甩:“放开。”他用力一扯,把她整个人拉到怀里,一个打横,就抱起她进了屋。

言柏尧是用扔的,把她扔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那点破酒量,喝成这个样子,你疯了不成?”

她喝醉与他何干?他又不是她的谁!汪水茉幽幽地笑了出来:“言先生,你的关心我心领了。但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的脸俯了过来,目光幽深如墨,看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再说一次跟我无关试试!”

汪水茉喝醉了,不怕死地撞向了“南墙”:“除了小宝,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秒,言柏尧的唇已经狠狠地压了下来,夹着雷霆万钧的怒气,重而狠地在她柔软的唇上吸吮撕咬。她所有抗拒的声音都无望地消失在了他的口中,只感觉到他浑浊而急促的呼吸,湿而热地扑在她脸上。她如溺水般地拼命挣扎,踢他,踹他,打他,可怎么也无法将他推开:“言柏尧,放开我,你给我走开——滚开——”

他仿佛铁了心,始终不肯放开半分,带着决然,手疯了似的扯着她的衣衫,单薄的衣物怎么经得住如此的揪扯呢?不过数下,衣物就已经凌乱地被他扔在了地板上——如同她与他之间的爱恨嗔痴,怎么也逃不过宿命的沉沦。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是暗暗的,喘息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恢复如常。她有些昏沉地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身子亦是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大手扣在了腰畔,仿佛是禁锢又仿佛是宠溺。

她后来好像睡了片刻,又像没有。他霸道地占据着整个床铺,将她搂在了怀里,再加上这里是他的地盘,所以被褥间全是他慑人的男性气息。如此熟悉,以至于有好几个瞬间,她以为还是在加州的公寓里。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小宝,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梦境而已。

想到小宝,她这才清醒了些,头因酒精的缘故,依旧有些涨而晕乎。她不知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抓着他手掌,一根一根地用力掰着他的手指,想要挣脱他。温香软玉在怀,他本来已经有些睡意蒙胧了,她的动作虽然不至于会弄痛他,可他也被她给弄醒了过来。在她耳边,他沙哑地问道:“怎么了?”语气低沉,仿佛带着情人间特有的亲密呢喃。

她不说话,手却用尽了气力,死死地掰着他那一根一根的手指,可她掰开一根,他就扣一根,她再掰一根,他再扣一根——她所做的,到最后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她终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甘地放弃了。

他将她揉得更紧了些:“快睡吧,嗯?”

她沉默着,只觉得说不出的委屈,冷冷道:“放开我。”

他不语不动。她道:“言柏尧,我说最后一遍:你放开我。”

他没有放,呼吸缓缓地喷在她光洁的颈上,有些痒有些酥麻。她一伸脚朝他踹去,重重地踢在他的腿上:“放开我!放开——”

汪水茉狠了心,用尽了力气。言柏尧并没有躲闪,手亦没有放忪半点。一直到她无力再踹了,才轻轻地在她耳边吁出了口气。

他这样子的无赖和霸道,她忽然生出了无尽的绝望和愤恨,她冲口而出道:“好。我答应你。我把小宝的监护权让给你。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就报警。”

言柏尧骤然起身,一把抓着她的肩膀。黑漆漆的房间里头,她竟然可以看清楚他眼里的森森寒意,尖锐如如针。他磨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什么?!”

汪水茉别过头:“我同意把小宝的监护权让给你。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请你滚开。立刻!”

言柏尧摔门而出。

汪水茉被“哐”的这一声震了震。她环抱着自己,怔坐了许久后。

小宝熟睡着。她一看到小宝天真无邪的睡颜,就瞬间后悔了——她大约是疯了。她怎么会跟言柏尧说这些话呢?

但言柏尧明明不是得偿所愿了吗,为什么那么生气地离开呢?汪水茉弄不明白。

她依偎在小宝身畔,嗅着小宝身上特有的味道,不知不觉便朦胧了过去。沉沉熟睡中,隐约听见小宝对她说:“妈妈,我去找言叔叔。”

她疲乏地睁开眼:“好。冰箱里有蛋糕,饿了就自己拿。”

小宝欢快清脆地应了一声,就一溜烟地跑了。他打开了与言叔叔家那扇相通的木门,兴冲冲地去找言柏尧。一进去他发现言叔叔身上有好浓烈好难闻的酒味。言叔叔不会是生病了吧?他想起他每次不舒服,妈妈总是第一时间会摸他的额头。小宝犹豫着走到他身边,依样画葫芦地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很烫——应该没有生病吧。

言柏尧因他的碰触而骤然睁眼,他见了是小宝,怔了怔后慢慢地笑了。他将他小心翼翼地搂抱在怀里:“小宝,我的小宝——”

他一直一直不放开。小宝只觉得自己开始无法呼吸了,他开始挣扎了起来——忽然间,只听言叔叔说:“小宝,我是爸爸。叫爸爸。”

小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他,他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的,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发酸了起来。最后,他“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言叔叔肯定是生病了?!他怎么会是他爸爸呢?!

言柏尧听见他的哭声,顿时清醒了数分,手忙脚乱地放开了他:“小宝,你怎么了?”

小宝一下子转身便跑了。

汪水茉见他哭着回来,吓到了:“小宝,你怎么了?”

小宝抽抽噎噎地道:“妈妈,言叔叔生病了。”

“他生什么病了。”

“反正他得了很重的病,都病糊涂了。他居然说他是我爸爸。妈妈,言叔叔是我的爸爸吗?”

汪水茉来到言柏尧家的时候,他在躺在沙发上,又醉死过去了。木几上有三个空瓶子,清一色的烈酒。想不到数年不见,他酒量倒是见长了,这三种烈酒也能混着喝。

“言柏尧,你给我起来。”

言柏尧缓缓地睁开了眼,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复又闭上。看来他好得很,能喝三种烈酒,能跟小宝说他是小宝的爸爸。汪水茉转身欲走。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捉住了,言柏尧轻轻道:“水茉,不要走。”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以前说的分手都是赌气的。不是真的——”

汪水茉的心脏难受的重重一抽,她试图甩开他的手:“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觉吧。”

“不要走。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