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祖坟冒烟(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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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太医,原本只是寻常正八品的御医,结果直接成了太医院的佐官,直接成了正六品。
从前他的职责,只是给宫中治病,而现在职责就多了。
许太医想了想,却是道:“陛下,臣现在……正在学习治病救人之法,已是分身乏术……这院判……事务繁重,臣恐不能胜任……”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如今他打开了新的大门,自然而然希望自己在医术造诣上继续进步,而一旦升为院判,就相当于成了天下医官的管理层,难免会俗事缠身。
许太医这一番话,倒是令朱棣再次感到意外。
张安世却在一旁喜滋滋地道:“陛下,他这话是谦虚,他方才还和臣说,希望能够成为太医院的院使或是院判呢!能够着手,建立一个全新的医疗体系,以此来造福苍生。”
许太医:“……”
朱棣微微一笑道:“这些鸟大夫,好的不学,偏要学那些读书人,也干这等心里想的不得了,口里却说不要、不要的事。入你娘的许太医!”
朱棣脸上虽带着笑意说的话,许太医却是吓得整个人战战兢兢,不敢回话。
张安世却为许太医高兴。
这家伙做了大医官,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医疗迟早要改革,有徐太医这么一个内鬼,张安世觉得正好可以借他大刀阔斧的改革。
朱棣很是豪气道:“就这样办吧。许卿家,你不要推辞,若是再敢推辞,和朕玩虚与委蛇的把戏,朕绝不饶你。”
许太医无奈,只好拜下道:“臣接旨。”
朱棣又道:“张卿也是功不可没,朕看重的不是张卿的医术,而是张卿的仁心,悬壶济世,不只是大夫的职责,也是大臣应有的德行。张卿德高望重,赐他一块厚德载物的牌匾,给张家修一块牌坊。”
张安世听罢,立即道:“陛下,使不得啊,君子虽是厚德载物,可却不能张扬显摆,如此反而就有违君子之道了,臣行事,不图虚名……”
言外之意,你就不能折现,拿点实在的东西吗?
朱棣道:“好啦,让赵王好好休憩,外头去说。”
众人出了厢房,随即便来到了赵王府的一处小殿里,朱棣落座。
张安世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道:“陛下,臣以为,许太医做这院判,最是合适。现在这大明的大夫们,水平参差不齐,臣以为,是该改一改了。以臣愚见,可以建一处医学院,研究天下的药理,编纂一部医书,除此之外,对于药物的管理,还有药效也要尽力去研究。”
“研究出结果之后,方才编纂医典和药典,制定出一个统一的治病救人方法来,所有行医的大夫,也要通过这医典和药典的理解以及熟读情况,颁发行医的资格。”
朱棣听罢,却是道:“朕怎么听着,你又想搞科举那一套?”
张安世笑了:“不敢,不敢,臣的意思是……”
朱棣倒是微笑道:“你不必解释了,你医术好,当然听你说了算,太医院那些庸医,朕早受够了。嗯……此事你与许卿家商议之后,给朕拟一个章程来。不过凡事要一步步来,若是人人都要考试才可获得行医的资格,那我大明……现在岂不是一个大夫都没有?这天下的百姓,给谁去看病。”
张安世道:“陛下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反而是臣的思虑,有所欠缺。”
朱棣随即唏嘘:“赵王的事,你看如何处置?”
他说话之间,左右顾盼。
许太医很识趣,忙是拱手,告辞出去。
其余宦官和宫娥,也都退了干净。
除了朱棣和张安世,最后就剩徐皇后、亦失哈,还有太子在此。
众人看着张安世,张安世道:“臣想,陛下一定有了主意,何须来问臣呢?”
朱棣笑道:“你也算是苦主,朕当然还想问一问。”
张安世想了想,便道:“不如效汉王殿下?”
朱棣若有所思地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小子能行吗?”
张安世道:“赵王能镇北平,镇守其他地方,应该不成问题。”
朱棣点头:“这个逆子,心思多………不是省油的灯。”
张安世笑呵呵地道:“陛下,既然陛下对赵王殿下不放心,不如……就让赵王自己挑选一些自己熟悉的文臣,也随他去,如此一来,有这么多贤臣在身边辅佐他,一定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
亦失哈在一旁听着,人都要窒息了。
据他所知,赵王殿下……身边确实有一好的文臣。
这些文臣,更多是希望将赌注下在赵王的身上,一旦赵王能够克继大统,他们便可咸鱼翻身。
这样的事,其实也是常见,毕竟赵王确实也算是较为热门的皇位获选人,他当初镇守北平,管理半个北方的军政,不少人认为,这是陛下对赵王的考验。
可是……张安世也太狠毒了。
这赵王若是移藩出去,可他毕竟还是亲王,只是从亲王,成了国王而已,打下的基业,那也是自个儿的,虽说海外辛苦,却也算是创业。
可那些朝中的大臣图个啥呢?
在朝中做官,生活优渥,而且还是体面的京官。可跟着赵王去了海外,不一样也是领俸禄,只是从前领俸禄的对象,成了亲王而已。
最可怕的是,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幸运地入朝为官,熬了这么多年的资历,不说如鱼得水吧,好歹也是衣食无忧。
可去了海外,还得带着一家老小背井离乡,可能一辈子也回不来了,这简直就是流放,而且比流放还惨,流放还只是去琼州或者辽东做个官,去了海外,那真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赵王既要移藩,肯定要选择平日里和自己交好,信得过的人去。
谁是赵王党,谁家祖宗冒烟,不是那种福瑞意义的冒烟,是祖宗的棺材板按不住,祖宗十八代都气得要七窍生烟。
可偏偏……张安世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