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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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物没有其他解法,拖得越久药效越烈,你有一个时辰可以考虑,过了时间萧妍儿也差不多会过来了。”
但是萧江宴留下最后一句便转身离开,而昭宁却突然呆滞地看着天边的落日,最后一句话充斥着整个脑子。猛地用力,暴起的内力震碎了握着的窗沿一小木块。
“皇兄,拖住萧妍儿。”昭宁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是她一时冲动就进去了,看着平日对她避而远之的人在药力的驱使下黏上来,昭宁突然推开人。
看着摔在地上神情惘然的沐晟恩,昭宁艰涩地问道,“沐大哥,我是谁?”
她一次次地将他摁到在地,倔强地想要得到答案,当“昭昭”两字从沐晟恩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
即使再疼昭宁也没再喊出声,她痴痴地看着身上的男人,突然一抹泪水从眼尾滑落,终究是她太卑鄙了。
直到沐晟恩终于撑不住倦意昏睡过去,昭宁被撕裂的痛楚疼得难以闭眼,潦草地收拾了一下便,她也无颜面再面对沐晟恩。
“你骗了我的心,我夺你的身,谁比谁贱都不重要了。”昭宁闭眼,艰涩地说道,忍住眼泪。
走出门她又气不过,想到萧妍儿或许会过来又觉得恶心,她忍着痛给沐晟恩搬上床,拿了毯子反复裹了几层这才愤愤地离去。
回忆消退,昭宁这会儿又后知后觉感受到疼,面对沐苏苏更是坐立难安。
沐苏苏眸光微敛,瞧着面前神态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懊恼的人儿,想不明白昭宁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什么事情,苏苏你忙去吧,我先走了。”昭宁疼得起身,疼得小脸都皱巴一块去了。
沐苏苏看着她别扭的走姿,眉宇微蹙,声音也冷冽了几分,“站住。”
沐苏苏的肃穆的时候声音很有威迫感,昭宁停住了脚步,身影微僵硬,有些踌躇不安,闷闷地说道,“苏苏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沐苏苏皱着眉说道,“就这么离京,什么都不带,你是想死在外头吗?”
昭宁却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伸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回头看向沐苏苏的眸眼充满了疑惑。
“你自个探有什么用,都是同样的热乎。”沐苏苏皱着拉着人坐下,看着她一沾地又疼得龇牙咧嘴的,杏眸闪过一抹猜测。
“怎、怎么了?”昭宁勉强维持冷静。
沐苏苏摇头,朝外头吩咐,“武一,去买瓶烧酒来。”
外头的武一应诺离去,离得不远,很久就能回来了。
昭宁沉默地看着沐苏苏,眼眶有些红,沐苏苏清冷的外表是一颗柔软的心,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却细心地发现了。
明明同样是冰冷的外表,她却从来没看明白沐晟恩的心。
“蹉跎这么多年,也够了。”昭宁喃喃自语,若不是沐苏苏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怕是没听清楚那极其轻的声音。
说这话的时候昭宁的神情蛮平静的,沐苏苏有些顿住。
答案也很清楚了,还有谁能将高傲的昭宁公主殿下伤成这般,无非是沐晟恩那个狼心狗肺的。
“你要离京去哪儿?”沐苏苏再次问道。
昭宁一脸迷惘,她这次没有避而不答,而是诚实得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懦弱,我也无法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离开京城是我最好的选择。”昭宁捂着脸说道,她烧得手脚有些发软,但是神志无比清醒。
沐苏苏无法理解这种感受,面前看似平静实则痛苦万分的昭宁,就像汪洋上一片渺小的浮舟,稍不留意就被大浪拍碎。
“那跟着我去南城吧,等你想明白再回来吧。”沐苏苏说道。
昭宁带着哭腔地声音回道,“好。”
没一会儿武一便带着烧酒回来了,还斟酌了语气说道,“路途颠簸,公主殿下莫要喝多了。”
沐苏苏瞥了一眼昭宁,“昭宁公主与我们一道上路,一刻钟后重新出发。”
时辰都是差不多算好的,若是耽误太久怕是赶不到下一个落脚点。
武一默默退下,沐苏苏打开烧酒,“我帮你擦拭一下,把温度降下来。”
昭宁却是僵硬着摇摇头拒绝了,接过烧酒,“苏苏,我自己来吧。”
沐苏苏狐疑地看了一眼,这都快烧糊涂了还有力度给自行擦身体,但昭宁坚持不肯让沐苏苏动手,她也就没有强求。
擦拭完手脚,昭宁却是不动了,沐苏苏皱眉提醒,“背后也要擦拭一下。”
昭宁倔强地摇头,不肯再动了,沐苏苏不赞成地看着她,但是昭宁不肯退步,这让沐苏苏眼里的怀疑更甚。
“找个大夫开些退烧的药物?”沐苏苏又问。
听到找大夫昭宁一惊一乍的,摇头跟摇拨浪鼓似的,那忌惮的模样加深了沐苏苏心里的怀疑。
“我裹着毯子出出汗就行了,我从小体质好,鲜少生病,很快就会好了。”昭宁一味地重复这件事。
沐苏苏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昭宁的黑马很有灵性,全程默默守在窗边,马车出发,它也跟着走,寸步不离,也是个护主的。
昭宁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沐苏苏坐在软榻上,捧着书看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昭宁,见其温度没有再上升,松了一口气。
她收留昭宁是一回事,当时远远看到她面色坨红,唇色苍白而且干裂,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让武一去拦下人,没想到竟然是发烧了。
前几日还听闻昭宁公主安分了,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沐苏苏眸色深了一层,望着开始发汗的昭宁,微叹了一口气。
“主子,为何要带公主殿下一道前行?”武一问道。
沐苏苏目光从书本上挪开,看向外头一望无际的蓝天,“能帮的就拉上一把,随心罢了,那需要那么多为何。”
武一咀嚼了这一段话,默默退下了,“主子活得通透,是属下想法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