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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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苏苏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即使满腹疑惑,面上也没有紧迫感。
“萧娘子今儿这么早回啊?”迎面走来的妇人背着篮筐,看到她便停下来挥手招呼。
多乐村的人家不少也不算多,因着沐苏苏厨艺了得,有不少人都乐得跟她打交道,背地里说闲话的都少了很多。
沐苏苏看她裤腿满是泥泞,点头寒暄,“今儿没什么事便早些回来了,婶子这是从地里回来吗?”
“是啊,拔了些萝卜回去腌制,上次你送了那些萝卜条吃完了,家里几个小的馋得紧,这不学着做点。”
说着话,妇人侧过身子给人看后面的篮筐,沐苏苏果然看到大颗的萝卜,看着就清脆多汁。
“拔了不少萝卜,萧娘子那两根回去炖汤?”
沐苏苏委婉拒绝,“家里还有很多吃食,婶子放心,若是缺了定不会跟婶子客气。”
“你这孩子,跟马婶客气什么呢,快拿着回去吧,若是不够再来拿。”妇人还以为新为人妇的萧娘子脸皮子薄,直接塞了便挥挥手走人。
已经见识过不少这般淳朴良善的,拎着两根萝卜的沐苏苏也没多大反应,想着晚点时候送些刚做的果脯作为回礼。
沐苏苏到家的时候没瞧见粘人的大哭包,回屋放东西听到帘布后边的水声,眼里闪过了然。
大哭包是个爱干净的,喜水,一天洗上两三次澡都是常有的。
轻手轻脚地离开的沐苏苏没能瞧见帘布后那双幽深泛着笑意的眸子,萧江宴慵懒地靠在桶壁,被水温熏得绯红的桃花眼勾人得紧。
“娘亲,你回来啦?”埋头写大字的江小度闻到香味便知道谁来了,仰着头兴奋地喊住路过的沐苏苏。
文房四宝是沐苏苏前几天买给他的,他宝贝得紧,平日里就写上几个大字,多数时候都是在沙盘上练习的。
沐苏苏颔首,笑着让人坐下,“小度接着写,用完晚膳我可要检查了成果了。”
江小度乖乖地点头,小脸满是认真地保证,“娘亲,我会好好写的。”
教育是人成长的最大的基石,沐苏苏深以为然,瞧着小度郑重的小脸,心里想着把送小孩去乡里的私塾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聊了几句沐苏苏便到萧老太的屋子里,萧老太正在给小度裁制衣裳,瞧见来人还有些惊讶地站起来。
沐苏苏笑着过去搀扶人坐下,“老太急什么呢,快些坐下。”
沐苏苏喊她老太原是有些不合礼节的,但沐苏苏喊不来娘,便一直没改口。萧老太原先还有点疑惑,后来知晓萧江宴逃婚的事情心里有愧便也没要求她改口。
“有点小事想不明白,便过来问问您。”沐苏苏直白地问出心里的疑惑,“昨晚您可曾来过我屋子?”
萧老太闻言,摇头,“昨日回屋便歇下了,如何有此问,可是夜里听到什么动静。”
“莫不是进了贼?丢了东西不要紧,人没事便好。”
萧老太的惊讶疑惑太过明显,明显不知情。
沐苏苏愣住了,不是萧老太那给她上药的又是谁,那药味她绝对没有闻错。
“没有丢东西,现在相信极大可能是江宴起夜闹了点小动静。”沐苏苏笑着岔开话题,“您别瞎猜,哪个贼人不长眼敢进咱家,我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萧老太被她这夸张的语气逗乐,也不免多加提点,“丫头片子净说些有的没的,若是真遇上了必要装作熟睡,什么东西都没有命重要。”
“苏苏谨记。”沐苏苏知晓她是真的担心,也便顺势应下,也好让老人家安心。
萧老太又问她的在酒楼待得习不习惯,沐苏苏挑拣了些趣事说给老人家听,给老人家逗得直乐。
陪着老人家聊了半个时辰,沐苏苏便回屋了,她翻遍了几个柜子都没发现那熟悉的味道,也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想了一圈,沐苏苏将目光转向窗外,夕阳给青年渡上一层金光,萧江宴搅得水花玩得起劲,水花溅到脸上,缓缓地从高挺的鼻梁上滑落。
溅了自己一脸的青年笑得更欢了,天真纯碎得像个落入凡尘的天使。
沐苏苏敲了敲脑袋,喃喃自语,“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他。”
排除法筛选不出人,沐苏苏眯着眼思考了一会也没什么突破,索性不想了。
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上药,都是她睡得太死了没发觉。
不过倒也不急,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的,沐苏苏罢手不再纠结于此。
庭院里的萧江宴余光一直在关注沐苏苏的举动,看到她翻了不少地方心里一动,想到了什么,垂下的眼帘遮掩住眸子里细碎的笑意。
他的小姑娘可真聪明,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夜里他等她熟睡还是接着上药,第二天又闻到熟悉的草药味道的沐苏苏在床上愣了很久,轻蹙起的眉头很是疑惑。
“娘子。”熟悉的低哑,沐苏苏仅仅一会没搭理他,他便蹭上来,抱着沐苏苏不放松。
大清早就这么粘人,沐苏苏被缠地无奈,拉开人想要下床。
芊芊素手被拽住,反弹回去,撞在结实的胸膛上,沐苏苏有一瞬间的茫然,而后瞪了无辜脸的萧江宴一眼,“大早上的闹什么的。”
她的声音并不大,她很少表露太多的情绪,萧江宴却像是知晓她的内心一般,那漆黑的眼眸浮现一层朦胧水雾,羽扇般的睫毛沾着水珠,微微颤动。
沐苏苏的心一下子揪紧了,顿时有些无措。
大哭包很久没哭了,这突然来一下她还是心疼得紧。
心里不免有些埋怨自己,江宴心里单纯,许是察觉到她心里的烦闷,被吓到了,小孩心思向来敏感。
“我在呢,对不起,江宴别哭,苏苏给你道歉。”苏苏将人紧紧抱住,轻声哄着话语,这些话说得多了便也顺口,没那么难以开口。
萧江宴真的是长在她心口,打不得骂不得,稍有不好便哭给她看,可谓是磨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