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血红的剑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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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恢复以来,因为地球即将撞击冷星,楚云升的时间便极为紧迫,两段记忆的时间轴融合都未能完全完成,他的意识中还很混乱,不论他突破第二限级的本我有多强大,在冷星上的生活轨迹与心理,依旧有着强大的惯性在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以说,他尚未完全地恢复到昏迷前的心理状态,各种情绪都很凌乱,相互冲突,相互碰撞。
说话、做事、想法都直接体现出了这种潜意识的惯性影响。
如果不是他经历极多,更有六阶崩心的过去,有着坚韧的心理,能够强行将各种惯性情绪压制下去,这种影响可能更大,说不定,真的会人格撕裂。
这可不是小事,别看他表情上很轻松,那只是他一向的谨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意识中的“战斗”,尤其是细高人。
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藏在某个角落,但他绝不会显露出来。
所以,这些天,除非要单独处理的事情,他都尽量与地球人呆在一起,苜苒朷秀都不再去见,若非必要,赫尔他都不想见,就是想要尽快地利用原先的人和环境,恢复到原先的心理轨道上。
这些年来,他已经有足够的敏锐发现自己这几天出现的问题,也有足够的经验去处理并调整这些问题。
就比如阮家的那个阮落,如果是在他刚刚恢复的第一天,或者第二天,发来这段信息,他可能不经意地便有些怒火,但现在。他却毫不在意。
紧迫的形势能给他调整心理状态的时间极少,不可能让他去慢慢地处理,不过好在他也习惯了这种高节奏的“战斗”。
当他看到这段信息,便在想,这个阮落。曾经被影人占据过身体的男孩,在他印象中,他离开的时候应该还是个小孩,虽然不知道他跟随影人经历了什么事情,但影人离开后,他是不是也受到了影人用他身体时那段经历的影响?
零维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他当时不要说是一个小孩,就是一个成人,也不可能清醒成为一个旁观者,楚云升还记得影人说过,他更有可能以为是一个“梦”,一个可能真实的梦境。就像自己亲历一般。
从他发来的这段信息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情况首先有了心理上的暗示,楚云升总觉得他的语气倒是有一丝影人的那种狂妄语气,也许真的是受到了影响。
对付影人,虽然极度的危险,但楚云升已轻车驾熟,他们之间的较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这个阮落,虽然远不及影人的恐怖,但胜在陌生,即便他当初还是个小孩,楚云升现在也不会掉以轻心。
一边看着、听着梅尔蒂尼的军事布置,一边调整与调和着那些冲撞的情绪心理,他没有选择修炼,而是仍在调整自己。
对任何敌手,楚云升都不会小视,前往地球的短短时间。即便修炼也不可能有什么明显的进步,反而他在战斗时的反应与心理极为重要,如果要被冷星上的生活习惯与轨迹影响了,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
很明显有件事,他明明知道自己加速到极限速度。以他现在对力量的掌控能力和技巧,已经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但这几天来回穿飞,他就发现,一旦放松心神,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不经意地,他就会下意识在加速到极限的那一刻犹豫一下,担心撕裂衣服的习惯影响仍有着心理痕迹。
不在战斗的时候,这点影响完全算不了什么,耽误不了任何事情,但是在激烈的战斗时,尤其是生死一线的战斗中,这丝影响就会被无限放大,从而一下子就可能处于极端的劣势。
不过以阮落的年纪与环境,还远远比不上他的战斗经验,万一出点错,对方也未必能捕捉得到。
没有经历过生死一线的绝境之战,很难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厮杀高手,从这一点上,楚云升反而看好拔异,而不是他现在最亲信布特妮。
可以说,在第六纪,在绝境中厮杀出来的人多如牛毛,而整个第七纪,也找不到几个,安第鲁那点磨难,在楚云升眼里,用焕曾对他说过的话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阮落给楚云升的压力,和他本身没有关系,全部来自于他身体的前控制者——影人,那个让楚云升忌惮到极点的人,任何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死死地压制住它。
只是这些话,他却不会无聊地去回复阮落这条信息,和他去说。
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尽快地调整好自己的心理状态,消除惯性痕迹。
他的敌人可不止阮落一个,别的不说,至少还有一个极南之人的主子就在路上。
三十多艘巨大的太空战舰,静静地航行在漆黑的宇宙之中。
望着舱外静谧的世界,楚云升不经意地又想起上次和分遣队护送星月炸弹,最终只逃回几人的残酷经历。
宇宙并不只有美丽,更是一座广袤无垠的坟墓,即便达到枢机的层次,也只能在星球上称霸,到了太空这里,就不再是它们的天下。
或许只有到了灵,才是这里真正的王者,但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诞出一灵呢?
如果不是地球的诡异,或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一个灵存在。
宇宙何其之大,强如前辈也不能足迹尽头,即便亿分之一的行星存在生命,加起来的总数极为恐怖。
只是放在极其宏观的大尺度上,哪怕用细高人的先进飞船飞上一辈子,以人类的寿命,恐怕也遇不到第二个具有生命的星球。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因为它的神秘,它的无法征服,才会吸引像细高人这样的生命。飞蛾扑火般地飞向宇宙深处,探索未知的世界。
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太空航行了,便生出了一些触感,难怪电说过。在虚空深处航行地久了,要么出疯子,要么出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