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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舜岚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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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数道蒙面人也似没有要伤她们性命的打算,瞧着时间拖延得差不多了,便都纷纷脱身,四下散开,迅疾消失。

让无法无天四人想要追,也不知该要如何,又怕其间有诈,便只好寻着苏琦罗他们消失的方向找去。

只是苏琦罗一早便做足了准备,加之还有楚璃这个堪称“外挂神器”的男人一旁相助。

天苍苍野茫茫,无法四人不知该要何去何从。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南宫玄方才将季绾妍留下来的烂摊子给收拾干净,也从此断了傅明昌干涉后宫的最大那只手。

想来,他的后宫应是能够平静一段时间了,至于那些小鱼小虾,他倒是不曾放在眼里过。

“咕叽。”

见那风雨无阻准点到达的灰鸽,南宫玄随即便是眸光一柔,不由得想起了那只小王八,轻笑出声。

方才的那股子疲惫感,竟是奇迹般的消散了。

只是下一瞬,眸光陡然变得冷峭。

竟是连四个人都看不住一个不会武功的苏琦罗,看来他对于煞血堂的管理还是太过于松泛了。

且那个叫楚璃的……

南宫玄蹙眉,脑海中似是依稀闪过,他仿佛是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皇兄。”南宫钰一身戎装,冰冷的铠甲在夜色之中折射着寒光。

“你这是要去哪?”南宫玄见状,敛起了先前的神思,神色不由得更加冷峻。印象之中,他很久不曾见过南宫钰着盔甲威风凛凛的模样了。

“刚才接到暗探密保,据说那舜岚国的使臣悄然选择了水路,比预计到达的时间提前了几日。他现下人已在青连县。”

“为何改了水路?”南宫玄眉宇紧锁,心中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不由得眸光更是凝重万分。

“似是有人摸清了使臣原本的路线,暗中埋伏。我们知晓之时,已经是使臣好几次死里逃生了,那刺客也不清楚到底是冲着我们明盛国,还是冲着舜岚国。又或者说,是想要挑拨两国的关系。”南宫钰的神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才是他今夜换上戎装,过来请命护使臣入宫的原因。

南宫玄闻言,联想到他一身戎装,便也知晓他今夜过来的原因,便就不假思索,颔首道:“你带一支精锐的禁军过去。切记,尽力护下使臣,毫发无伤的进京。若是情况实在不妙,自保。”

南宫钰的能力南宫玄很是清楚,久经沙场的神威大将军,不怒自威。只是,他却是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隐隐的,他觉着今次的事件,应是冲着明盛国,冲他而来。只是目的何在,却是不清楚了。

“是。”南宫钰朗声一下,便是义不容辞的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回过身,南宫玄瞧着那灰鸽,眸光幽幽。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便亲自动手,前往苏琦罗那里,将她逮回来,从此不再离开自己半步之远。

只是现下舜岚国使臣到,后宫又未彻底安稳,再加之傅明昌被他打得节节败退,不知会为了反扑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

种种一切,他实在是无法脱身。

“苏琦罗!”饶是理智得认清现实,但南宫玄还是被气的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的念着苏琦罗的名字。

树影娑婆,丝丝缕缕淡蓝香气袅袅不断自宣炉上升,西墙之上那幽静美好的《烟雨图》静静置于墙上,与下首紫檀架上的白玉比目磬交相辉映,弥漫着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禀太师,属下已然办妥。”

只是这静谧的美好氛围,却是被端坐于乌漆木主位上,满目阴鸷,狠戾之气缠绕满身显分外阴测测的主人给破坏得一干二净。

“慢着。”傅明昌眸光微眯,折射出丝丝危险的精光,不断地扳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太师又何吩咐。”着一身苍蓝素面长袍,精瘦的腰间缚玄色戏童纹锦带显斯文优雅的男子单膝跪下,恭敬垂首。

“叫那些人撤下去吧,不用行动了。”傅明昌沉吟些许,方才缓缓开口,只是眸中精光却是大盛。

“这……弟兄们方才寻好地点与时机,且以抱必死之心……”男子不明,想了想那苦心准备了多日的计划,便就这般泡汤,犹且有些不甘。

“叫你撤就撤,废话这么多干嘛!”傅明昌很是不悦有人竟然公然开口反驳,若非见面前的男子乃是跟随自己多年,且能力上佳的心腹,下一瞬他便能成一具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是。”男子眸光挣扎几下,却是一下沉寂下来,认命的垂首。

“另外,你派人与方瑶接洽,让她做好准备,我要与她亲自一谈。切记,千万不能再被南宫玄给察觉到。”

傅明昌边说,眸光中阴鸷的光芒更甚,心下更是宛若一阵阵刀割,肉疼得很。他苦心积虑布置了多年的局面,竟是一朝被毁。

不禁地方官被全清,就连那屯了许久的兵器与私兵皆被一网打破,更为过分的,南宫玄竟还将他的私兵整顿纳入军中,一下子便是壮大了军队几分。

“属下遵命。”与傅明昌的肉疼相比,面前的男子更是痛得宛若被剜了心那般。那一兵一卒,一刀一剑皆是他悉心精心一点一点培养壮大,多年来不曾被察觉,竟是一朝之间,全军覆没。

亲手替南宫玄做了嫁衣。

待屋中再度回归寂静,傅明昌略显沧桑的脸上阴侧神情更甚,凌厉扬起的眉角缓缓松弛,被疲惫全侵染。若是再细瞧,便能见那疲惫神态之中隐隐透着一丝的着急。

到底是他过于轻敌了,竟然真的将帝皇家的当做傻子。一时疏忽,竟然南宫玄成长如斯。

可若是这般,南宫玄便就胜了吗?

傅明昌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些许胡茬之下的唇角轻勾,不由得冷笑一声,他可一向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他负天下人,也莫让天下人负他。

得不到,那便就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