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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金屋藏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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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晟脸色彻底黑了,自己身上刚恢复过来的仅有的真气也在方才偷袭之中消耗完毕,此时他对上南宫玄,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虽他百感不甘,但现在除了走,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他若是再不回去,他的其余皇兄皇弟们,可就会伺机而动了。

乔子晟心中微微挣扎了一番,眸光带有万般的不舍和担忧看向苏琦罗,苏琦罗却是苍白着脸,灵动的杏眸也紧闭,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满是抗拒。

来日方长!乔子晟敛起所有的阴鸷,宛若毒蛇一般生冷狠毒的瞧了南宫玄一眼,便转身拂袖快速离去,与在门口苦候多时的月海国暗桩汇合。

感知到乔子晟那凌乱的足音渐渐散去,苏琦罗方才缓缓睁眸,虽然已是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瞧得见,南宫玄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淡淡的龙涎香不断地萦绕在她的身边,霸道地占据了她的呼吸间。与以往的排斥有所不同,此时竟是能让她感到有些安心。

可能人受伤了,就是有些脆弱吧。

苏琦罗潜意识里自我开解,放纵了这种依赖,安心地躺在南宫玄的怀中,只是身下的凉意却是越来越深重。

突兀的鲜红缓缓从苏琦罗腿间流出,深深的刺痛了南宫玄狭长的双眸,心中也是觉着有似不对劲。

下意识地摸上苏琦罗的脉象,刹那间,那棱角分明风华绝代的俊颜竟是与身受重伤的苏琦罗一般,脸色苍白,近似透明色。

“南宫玄。”第一次,苏琦罗这么软绵地喊着他,不是针锋相对,不是怒火冲天,而是带有丝丝情意与依赖。

但这一声轻喊,却如若锥心的刀子,狠狠地朝他的心窝扎了几下,令得他痛苦万分,仿似身受重伤的人,是他。

苏琦罗见无人回应,感到了丝丝不满,下意识的扁了扁嘴,不悦且委屈的再喊了一句:“南宫玄!”

“嗯。”

见怀中人情绪起伏,引得脉象更加紊乱,南宫玄忙不迭地的低声应答了一句,只是鼻音却有些沉重。

“好痛,好冷。”苏琦罗渐渐地,竟是连南宫玄的神情都看不太清了,眼皮子像是越来越沉重,而她也再没有力气支撑了。

“没事,很快就不痛了。”

苏琦罗的话语方才让南宫玄回过神来,急忙地将她打横抱起,脚下提气,疾速地奔往最近的宫殿。

“来人!”

周遭的宫人似是从来没有见过一贯风流倜傥言笑兮兮的帝皇如此大怒,那森寒万分的语气更是寒彻入骨,一时之间众人瑟瑟发抖,引得一阵兵荒马乱。

浓郁的药香充斥了这偌大的宫殿,苏琦罗双眸紧闭,神情放松,如熟睡之时并无二致,只是她却是在心间挣扎了许久,脑海中不断地有一把声音在呼唤着她。

“我走了……”

谁?苏琦罗忽的出现一片虚无之中,白雾浓郁茫茫,眼前空白一片,不知要要如何。

“你,逃不掉这个漩涡的。”

下一瞬,那把声音再度响起,似警告似感叹,最后带有丝丝回音,渐渐消散。

苏琦罗未曾来得及思考这话语究竟是何意思,鼻间便是一阵瘙痒。

“啊秋。”苏琦罗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就此清醒了过来。

入目便见那奢靡繁复的宫殿,还有着粉紫色宫装的宫女前前后后地不断忙乎,见床榻之上的人有了动静,皆是惊喜地投以眸光,喜悦道:“姑娘,您醒了。”

姑娘?苏琦罗应是许久不曾听到这般的称呼,一时有些呆愣。过会儿才垂首瞧了瞧身上的衣着,可不就换回了女装?

苏琦罗不禁感到有些头疼,这般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南宫玄后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他金屋藏娇吗?

季贵妃那般心狠手辣的妒妇,还不闻风而动过来吃了她?而且自己“死而复生”,岂不是……

还不待苏琦罗细想完,门外便顿时起了骚乱。

“本宫倒是想看看,里头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来头,本宫堂堂一个贵妃都不能进去。”

熟悉的女声响起,让苏琦罗觉着恍如隔世。季贵妃还是老样子,丝毫都不曾改变。

“娘娘留步。”门外侍卫却是丝毫不曾退步,甚至手中寒光一现,银光晃晃的提刀拦在了季贵妃面前。

“圣意难为,还请娘娘见谅。”

季贵妃简直就被气了个半死,自那冷宫的贱人死去之后,她便是一路顺风顺水,皇后更是称病,避开她的锋芒。已是许久不曾受过这无妄之气了!

“你好得很,给本宫等着吧。”季贵妃无法,只能气呼呼地带着一众宫人哗啦啦的离去。

门外的动静终于消停了下来,苏琦罗也是下意识的松了一个口气,她可没有这么好的精神跟季贵妃折腾。

“姑娘,该喝药了。”

眉清目秀的宫女恭敬异常的端着斗彩琉璃碗缓缓来至苏琦罗面前,只是那褐黑的药汁,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浓郁刺鼻的药香。

这一闻,便知是苦到舌根发麻。下意识,苏琦罗便起了排斥之心。

恰好此时,那太医院之首,赵院判过了来。

“姑娘醒了就好。”赵院判瞧着苏琦罗神色如常,已不见那异常的苍白,便是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再细细地隔着薄纱替她把脉。

苏琦罗不由得有些纳闷,难不成赵院判年迈如此,竟然是全然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难不成短短数月,他便将自己的样子忘光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自己“诈尸”,吓坏了他们。

“姑娘,这药虽苦,但对于你的身子却是极好的。还是快快趁热服下,免得药效减少。”

苏琦罗瞧了一眼那浓郁的药汁,颦起了眉头。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要喝这么苦的药。”她分明记得,上一回南宫玄胸口挨了一掌,腹部还受了重创,都不曾喝过这般苦的药。

自己不过是被乔子晟来不及收回的掌风误伤,怎的,就这般严重?而且现下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胸口有着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