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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笔记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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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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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后,这时候是晚上十点多,我慢慢从水里露了头。

周围寂静无声,我关掉手电,快速游到池塘边儿。

在树林里找到预先藏好的干衣服换上,我提着个黑塑料袋快步离开。

没有往田广洞村那条路走,我一个人走夜路往北,悄悄走了一个多小时,去了相邻不远的下村。

把头让我千万小心,怕被人发现没敢开灯,全凭着月亮照明,夜路不好走,我捡了根棍子拿手里打草探路。

下村对过是尖头岭山,尖头岭山下是一条马路,能直通县城市里,白天的时候客车也都从这里路过。现在去那儿旅游,也会走这条路。

这时候晚上十一点半,我穿的牛仔裤,布鞋,破夹克,头发因为沾水湿透了没梳过,一手提着个黑塑料袋,一手拿着根棍子。

好不容易看到辆面包车亮着车灯开过来,我挥着棍子拦车。

司机没停,就是放缓车速探头出来说:“屎壳郎仔,去哪啊你?”

我跑着追上问:“你说什么刚才?“

“屎壳郎仔啊,大半夜的在马路上走,你去哪啊,”

“屎壳郎仔”在他们本地话里可能是骂人的意思?我忍着说我去火车站,到市区周围车多的地方都行。

“那你运气好遇到我了,要不然你得走到天亮。”

“上车吧,我正好去市里拉货。”

到了市区把我放下来,我跟人打招呼说慢点,至于他说的屎壳郎仔,可能是要饭的意思。

身上还有两百多块钱,打出租去了火车站。

那时候还不叫永州东站,这里一年多以后就停运了,火车站很小,铁道两边都是树,树后头是一排排乱拉电线的自建楼房,这里晚上灯火通明,治安不好。

进车站买了凌晨2点半的车票,过了十二点就是周六,我礼拜一之前必须要回来。

去哪呢?

去常州,找一个外号叫老卡的土工。

把头告诉我,这个老卡虽然在常州,但他是北派的人,前五六年来到了南方定居,貌似是金盆洗手不干了,把头没跟这个人搭过伙,大哥孙老大早年和这人有过接触,双方关系就算是个脸熟。

把头之前考虑过这个人,但是一来因为双方之间不太熟,二来没预料到水下铁棺,所以也就没去。

绿皮车从永州到常州,四个多小时,天擦亮的时候到常州车站下车,把头只告诉我一个大概地址,这个人还不太好找。

从常州车站打出租车,到了把头说的地方后我就找,像早上出来遛弯的老头老太,报亭和小卖部的老板,都不认识这人,一直打听到早上十点多,我找了一家卖早点的路边摊吃饭。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就随口一口,没想到炸油条的老板说:“老卡?你找他干什么?”

“你认识?”我忙放下碗筷。

老板擦了擦手,将抹布随手扔到一边儿说:“认识啊,我昨天还去他那里拿了口锅,这不是吗,”他指着放鸡蛋汤的新锅让我看。

“你要找他得赶快了,往常,他十一点就收工开车回去了,我可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啊。”

豆腐脑也没喝,我记下地址后拿了两包子,吃着包子就找过去。

老卡现在干的营生是“盗锅”,00后不知道,90后应该有很多朋友见过吧。

当时易拉罐,露露瓶子等都是铝的,自己家里收集的多了,就会拿这些去街上找盗锅的,融了后做一个铝锅铝盆什么的,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很好,用个几十年不会漏水。

还有,小孩子往往会缠着大人,说不要锅,说要用易拉罐做一个小宝剑小斧头什么的,

我到了地方,远远看到一辆三轮车停在马路边。

地上摆了很多东西,有装满沙子的桶,泥火炉,钳子,厚手套等。

泥火炉已经把易拉罐烧化成了铝水,一个男的四十多岁,叼着烟头,留着非主流的长头发,正在带手套。他身边还有个中年妇女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