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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真正离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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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榕溪在御膳房内喝得酩酊大醉,方依姑姑并没有将她留住,她径自一人离开了御膳房,跌跌撞撞地走着,还不许任何人跟着她。

路过的丫头太监都奇怪地盯着任榕溪看,她倒是没有当回事。不知不觉间,眼前似乎闪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个原本风度翩翩的男子,如今换上了粗布衣衫,看她的眼神里,有些无奈、痛苦,愧疚、怨恨。

任榕溪晕乎乎的,有些看不真切了。“皇上,你为何一人在这里?”那个男人开口了,慢慢走到任榕溪身边,扶住了她。

任榕溪抬头看着男子,清晰的五官,俊秀非常。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能力保住你,我知道,你爹的错怪不到你头上,可我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任榕溪看着上官池,认真说道。上官池看着她的醉酒模样,心下一片疼意,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跟他道歉,他的心中也算是得到了些许安慰。

“皇上这是哪里话,我是我爹的孩子,他的过错我自然有理由承担,再说,皇上这是要我去边疆做官,不是去做奴隶的,皇上的天恩已经让我很感动了。”

上官池说着说着眼眶红起来了,“我最遗憾的是,以后再也不能陪着皇上了。”

对于这样的话,任榕溪从来都不为所动。

“好了,不要矫情了,我相信你,不管去哪里都是一片天地,你的能力不会让我失望的。”在得到了任榕溪的肯定之后,慕容池的眼神里透露出自信,本来这一趟,他有些心如死灰,但现在,他默默在心中起誓,一定要好好发展,边疆也是湘国的领地,保护好那里,也是在保护着任榕溪。

任榕溪有些醉了,她胡乱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离去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背影让一个男人用一生去铭记,用一生去遗忘。边疆的狼烟烽火,配上遗世独立的美人,真是妙哉。

慕容池微微笑着,对着身边人轻声说道,“走吧,从此之后,我们永远不再回到这里。”

任榕溪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关于她喝醉的言语早便传进了时渊的耳朵里,只是时渊也不知如何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

洛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站在门口等待着任榕溪回来。

任榕溪仍旧晕乎乎的,瞧着面前的长胡子老头,笑道,“老家伙,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像个石雕似的。”

洛天气得眼睛瞪得圆圆的,胡子都摆动起来,“哼,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不顾及形象,时局刚稳定下来便这样,如何让臣子们福气?”

任榕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真是从洛天那个老头子嘴里说出来的,半刻之后她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洛天依旧有些生气,口中呢喃道,“喝酒这么好的事情居然不找我,自己一个人痛快去了。”

任榕溪噗嗤一笑,酒好像醒了几分。

抬眼的那瞬间,心中久久停留的影子映在了任榕溪的眼睛里,他依旧那般清淡迷人,周身散发出耐人寻味的香气。

任榕溪用手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道,“你不是要离开吗,怎么还在这?”

时渊轻皱着眉头,瞧着任榕溪那昏沉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难受,她身上浓郁的酒气钻进他的鼻腔,连接着他痛苦的神经。

“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时渊冷冷问道。

任榕溪心中恼怒,许是酒后露出真性情。

她低吼道,“临走之前也要吼我一顿吗?你要走便走,哪里那么多话!”

时渊摇摇头,心下一阵急促的难受,“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任榕溪摆摆手,“别试图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不喜欢听,你若是当真那么在乎我的好坏,为何不带我回宵国?若是不在乎我的好坏,我喝成什么样你也管不着!”

在场的人都看的出来,任榕溪说着醉话,却也是真话。

可唯独时渊未看出,此刻在他心里,任榕溪不过是无理取闹,他将她骄傲的心思看作了儿戏。

“你们将皇上扶进房间,照顾好她。”

时渊转眼对任榕溪的贴身丫头吩咐道。

丫头们听话地将任榕溪扶着进了房间,任榕溪很快便睡着了。

时渊带着周连阳默然离去了。他们不知,此时任榕溪无比清醒,她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待时渊一句珍重,可时渊终究还是什么也未说,径自离开了。

周连阳始终埋着头不敢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家主子眼睛里流露出这么伤心的感受,他明白,时渊的难过不比任榕溪少,只是任榕溪是女人,可以说出来,但时渊是个隐忍的男人,不会轻易说出内心的一些小波澜。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打破沉静的还是时渊。

周连阳小小愣了一下,道,“公子的意思是,将来还有机会见到任小姐,呵呵,那便好,我还从未见过公子对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成这样。”

时渊突然停下,周连阳的话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凶狠地看了周连阳一眼,“休要胡说。”周连阳连连笑着,“是是,不胡说。”

时渊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就连周连阳都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任榕溪昏昏沉沉地醒来,太阳已经越过了地平线,天空周边被映照成淡红色,看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贴身的丫头站在她床边守着,她揉揉眼睛,脏腑里似乎有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来。

“我这是怎么了?”任榕溪揉着太阳穴问道。

丫头见她醒来,纷纷忙着去打洗脸水。

“皇上昨天喝多了,睡了一宿。”一个丫头回答。

任榕溪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了,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

御膳房的小姑姑,时渊的漠然,师父的取笑,以及时渊的离开。

这一切像是奔涌而至的洪水涌上了任榕溪的脑袋里,让她觉得有些窒息感。